只是街上大多庸脂俗粉,又没人冲他抛媚眼,所以他一个也看不上。直走到一处街道,一处牌楼时,卷帘眼前一亮,只见牌楼上许多穿着鲜艳且大胆的美人们,正舞动着手里的丝帕,冲着他几分娇羞里不住嘴的笑。
手帕和丝帕,爱好相同啊。
卷帘心里美滋滋想着,再抬头看那牌楼名字,三个字怡红院。
“怡得春红润柳绿。好名字!”卷帘拍手赞了一声。
“哟!看不出公子竟还是个才子。正所谓才子配佳人,……公子可是来这里寻佳人「快活快活」的?”怡红院老鸨走出来,一张堆满粉的脸上,笑容十分僵硬,就像棺材板。
卷帘见她是从那个门里出来,虽然长得面目可憎,但看在美人的脸面上,也就忍了。
彬彬有礼行一礼,问道:“这位妈妈,可是楼上冲我招手那些美人的母亲?”
老鸨咯咯咯笑起来,“公子果然慧眼,想我当年可也是这天竺一枝花。”
“看得出,看得出……”卷帘盯着老鸨的脸,那层粉像面粉一样的掉,心想:红颜最怕老,越老越没人要,这话果然不假。
生到如此惨不忍睹之容貌,真是神仙见了都想跑。
老鸨笑够了,一把拉起卷帘的手,朝着楼里走,肥胖的身体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三步两步就往卷帘的身上撞上一回,显得十分亲热。
只是,亲不亲的不好说。但热卷帘确实感受到了。
“这位妈妈,你的身子能不能离我远点?”
“公子怎么了?”
“我这身体有洁癖,碰不得太油腻的东西……”
“啊哈!你好坏哟,公子!”老鸨仿佛被逗笑了,花枝乱颤的说:“妈妈当年也是瘦的弱腰扶柳,还不是被你们这些「坏人儿」给吃出来的。”
“大妈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跟您可是纯洁的!”
“是是是,你只想跟我的女儿们不纯洁嘛,妈妈知道的。”老鸨这时已经拉着卷帘走过堂廊,走进正堂。只见正堂中心里有个舞台,围着舞台半圈排满桌椅,老鸨指着那地方问卷帘:“我们这怡红院里从不缺处红,今晚的小美人儿更加是当中极品,从小培养,不仅能歌善舞,且还精通琴棋书画,最合您这样的才子心意。怎么样?可有兴趣坐下来,待晚上一掷千金,抱得美人归?”
“一掷千金?请问妈妈,千金是何物?”卷帘自出生便跟随师傅在山中修炼仙道,从未踏足过凡尘人间。所以,这人间的勾当,他听说过一些,但根本来说,还是一点不懂的。
老鸨听到了却轻轻哼哼两声,眉眼间谄媚之色轻下去不少。开口接着说:“千金当然就是金银铜钱喽,难不成公子以为我这里是善堂。如花美人儿,都是赠送给你把玩的?”
“妈妈这话怎么讲的!美人是人,又不是物件,怎能用「把玩」形容?该疼惜才对。”
“哟!看不出公子还是个怜香惜玉的君子。行,我也清楚公子的心意了,觉得铜臭多了,有辱斯文。……只是也请公子体谅,我这怡红院地方大,养的人也不少,每一天各种开销、人吃马喂、还有女儿们的胭脂,可都是要钱来买的。所以不敢学公子一样洒脱。公子既然要来我这里寻女儿们开心,自然免不了要给我们几个辛苦钱的,您说对吧。”
“妈妈此言有理,可是我没有钱呀。”
“没钱?!没钱你跑这里来捣乱吗!来人,给我把他打出去!”老鸨吼起来:“呸!浪费老娘的口水。”
“等一下!”一声女人的声音响起,听起来还有几分清脆,接着从柴房方向走进来一个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的大美人,只见她婀娜着身姿,脚下小碎步婉转着几分温柔,微笑里七分明媚三分妩媚,活脱脱一个贵妇人的气质。只可惜,胡乱扎着的发簪,凌乱中夹杂蓬灰的头发,耳畔见的那一根斜沾上的狗尾巴草,还有一身贴着补丁的旧布衣,显示出她并不高贵的真实身份。
怡红院里烧柴煮饭的厨娘——韦春花。
“是春花啊,怎么?是不是想浪了?看上这个穷酸的小白脸了?……不过他身上可就那么件穿在身上的布袍子勉强值半两碎银。”
“没关系没关系!我弟弟这一年也不知吃了什么,个子像竹子一样窜着长。去年的裤子,现在都要变成裤衩了。正好这酸书生个子高高,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正合适。姑娘我今晚就便宜他了!”韦春花走上前,拉住卷帘,不由分说就带进了一间屋子,房门关上间,夹住了老鸨那一声笑骂:“姑娘?是老姑娘了吧。”
房间里。
“这位姑娘问……你为什么要脱我的衣服?”卷帘看着韦春花三秒间熟练的扒掉自己的外衣外裤动作,赶紧一把拉住自己贴身的小裤衩,问。
“别装了!马上就让你快活。”韦春花翻了个白媚眼给卷帘,接着对床底下喊:“小宝!你个坏蛋,又想在床底下偷窥是不是?快出来,看看这一身衣服合不合身。”
一只虎圆虎圆的大脑袋从床底下伸出来,浓眉大眼,正是怡红院里韦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