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白的光芒洒在身上,炙热的有些烫。
屋门又一次在随便的敲门声中被打开,依旧是昨天谷主找自己去献血炼药的弟子。
“谷主果然说到做到,说每一天都要我的血,真的是一天也不会耽搁啊。”唐僧轻轻哼了一声,听不出悲喜感觉。
药谷弟子显然也没兴趣去听去分辨,只是说:“这就是你的命。跟我走吧。”
唐僧不再说话,跟在那弟子身后,只是嘴角默默无声中轻轻的勾勒起来,笑了。
不过,唐僧腰间,此时多了一把木剑,月野兔的剑。
如来神掌,蜀山盛放!
“行了,你下去吧,我带他去见谷主。”行到半路,白斩鸡突然出现在路中间,对带路的弟子说。
“……是,白大师兄。”带路弟子不敢不听话,停下脚,退到一旁。
虽然药谷谷主的身份最高,但白斩鸡身为大师兄地位也在第二。对普通弟子而言,都是惹不起的。
谷主就算不喜欢白斩鸡,也不能少了对他的礼遇。因为他的身份不单单是药谷大师兄,还是前任谷主的亲生血脉、唯一独子。
唐僧见到白斩鸡出现,心里也是十分惊讶,但这惊讶里更多的是喜悦,而不是恐慌。
“白师兄,你来啦。”唐僧说。
药谷弟子已经离开视线。白斩鸡脸上有了一丝笑容,只是从他眼睛里看得出,他此时真正的心神正压抑着某种愤怒,没等唐僧问,他便说:“师弟,这一次,师兄可能要连累你了。”
“……怎么说?”唐僧这时心情有些古怪,因为唐僧十分觉得:师兄,这话你可能说反了。
“师弟,师兄要谢谢你的血,父亲的毒如今已去除大半!父亲终于可以开口说话,……我也是听了父亲的话才知道,给父亲下毒暗害父亲的人,竟然就是现任谷主!”
“啊?!虽然我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但能做到谷主身份的人,心思惯常周全,怎么会被轻易暗算?”
白斩鸡脸色涌现复杂。
“如果为难就不要说了。我并非喜欢打听八卦的人。”唐僧说。
白斩鸡摇摇头,开口了:“父亲的命都是托你的福救的,说给你听不碍事。只是我也不知道具体,父亲只是简单的说了理由……”
“什么理由?”
“男宠。现任谷主,曾是我父亲的男宠。”
“啊?那!……你母亲同意吗?”
“我母亲死的早。”白斩鸡回了句,眼睛情不自禁的对唐僧翻了个白眼,随后说:“你确定你是属于不喜欢八卦的人吗?我看你挺热络的。”
唐僧挠挠头,“错觉,一定是错觉。”
白斩鸡的神情此时已经轻松了一分,他想起正事,摇头忍不住笑起来,说:“果然是良朋难寻,相逢恨晚。和你在一起说几句话,我差点连正事都要给忘了。……我今晚是来杀人的。”
“杀谷主?”唐僧问。
白斩鸡点头,说:“我本意是想你帮我做戏,我趁他不备,突袭杀他!谁想害我家人的命,我就要他的命!……但你若是害怕,可以现在走。我和他正面较量,就算不敌,也必要决一死战!”
唐僧听出白斩鸡言语里表露出的对自己的爱护,心里十分的温暖,只是,今天的唐僧,可不是昨天的唐僧了。
唐僧轻轻一笑,说道:“秘密换秘密。我也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
“哦?”
“我也是来杀谷主的。”唐僧说。
“你?”白斩鸡不敢置信,忍不住上下打量唐僧,很快看见了唐僧腰间的那柄木剑,奇道:“你的依仗,就是这么一把破木剑?”
“这把木剑若是连个药谷谷主都杀不死,那该被抹脖子杀了的人,应该是我才对。”一阵风中,蜀山执法人月野兔出现在两人面前。
白斩鸡一见月野兔的剑袍款式和颜色,当场震惊,几乎差一点失声大叫,压低声音惊骇道:“内门弟子白斩鸡,见过执法大人!”
“哇!原来你这么牛的啊。”唐僧看到白斩鸡受惊的样子,这才知道月野兔的身份,在蜀山里,比自己之前想象的更加了不起。
“我听说现任谷主要让你流血而死?”月野兔指了指赠给唐僧的木剑,说:“他竟然连这把木剑的面子都敢不给?我来就想见见蜀山里谁这么不怕死?当然,他只能活到今天了。”
白斩鸡再惊,问:“执法大人也是来杀谷主的?”
月野兔轻笑,反问:“我像是进来旅游的吗?”
与白斩鸡的震惊不同,唐僧此时简直就是想要泪流满面了。
他也瞧着自己以为除了重量吓人,就是件装饰品的木剑,喃喃问:“你说的好像我有了这把木剑就没人再敢伤害我一样。它很有来头吗?”
“来头当然不小了。”月野兔说:“这可是前代蜀山掌门的真传弟子入门修炼剑和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