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不担心，说的太不婉转了，我可能会被你「逼死」的么？”

“傻瓜，了不起重伤，要死哪那么容易啊。”

“我靠！这话我怎么记得曾经是我说给别人的呢？”

“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你只是小巫见大巫。”

“行！你别说了，你再说下去，我就成「格格巫」了。……你又不是「蓝精灵」。除了这个白胡子，你哪一点像蓝精灵？”

“我心地善良。”

“我也不是一个混蛋好吧！”唐僧摆摆手：“咱们还是说修炼吧。我的金刚身，你想说在神佛面前不够看？……这个我知道，所以我才要修炼啊。”

镇元子点头：“人只要知道「修炼的道理」，永远为时不晚。但你的金刚身嘛，并不是修炼得来的，可以说根基不牢，这样的肉身，是没办法将身合法，修成法身的。法身都不成，你又怎么可能修得出金身、仙身呢？佛的法身就是金刚不坏体，你走佛路，原也是走得通的。这金刚身，本也是佛身的根基，但佛修一道，最讲究亲身苦修，但你这金刚身得来的，一半靠长辈剑气帮助、另一半也是以丹药之力催熟，可以说，你的金刚身根本就不是你修炼而来的，在佛修而言，完全就是走了邪道，眼下无碍，但若修炼下去，却绝无前途可言，至少不可能修炼到佛身仙体。这原也没什么，但你不是普通凡人，来日，当你直面仙佛的时候，这种程度的肉身，恐怕终会难逃被毁灭结局。——所以，你若求生、求真正的超脱，你若真心想修炼，恐怕必须要舍弃这副「金刚身」，换个新的肉身之法。”

唐僧听呆了，嘴巴微张着，半天后才回话道：“可我就只有这么一具肉身啊！……这东西又不是「备胎」，谁还能给自己准备一个备用的吗？你太强人所难了吧？——其实有时候说话也不用这么婉转的，你还不如直接跟我说：你死定了的呢。”

镇元子笑着摇头：“看，说的婉转了，你就误会了吧？”

“嗯，是，我有病，行了吧。”

“诶！你可没有病，因为你不正好就是一个「药」吗？”

“妖还是药，你说清楚点。”

“妖还是药，称谓而已，值得介意吗？”

“大哥，你跟我说病情吧，不是，你跟我说事情吧。整天就喜欢打哑谜，你蛋就不会疼吗？”

“蛋为什么会疼？”

“闲的蛋疼呗。”

镇元子摇头失笑，说：“我虽然闲，但我的蛋，可不疼很久了。”

“……失敬失敬，原来你也是个会扯蛋的高手。”

“承让承让。”

“别！别乱承让，你的蛋跟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别乱找我背锅。这个锅，我不背。”

“哈哈！小道友说话好幽默。”镇元子忍不住大笑起来。

唐僧则是拍拍胸口，吐出一口心惊胆颤的浊气，说：“还不是被你们逼的。”

“小道友莫慌。我说你是药，正是实事求是。每个人都只有一具肉身，是好是坏都无法舍弃，我怎会不知这个道理。我只是说，你修炼的目的为何？若只是方便日后享乐安逸，那金刚身也是足够的。但若修炼到大道极致、强大到可以直面仙佛的怒火，那就需要舍弃金刚身，换另外一种可以修炼到极致境界的功法了。”

听完镇元子一番解释，唐僧有些明白了，“是说「破而后立」的意思吧？也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这道理我懂。”

唐僧虽说一直都在修炼，但其实还真的没认真想过，自己的修炼究竟是什么？

此时说着话，心里才开始想……

喃喃自语的说：“若说只「享乐安逸」呢，坦白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在那种纯粹感官的愉悦日子里玩上多久，可以乐此不疲，但绝不会是永远。……也许只需要一个十年，甚至五年？我可能就会玩腻了的。若说修炼就只这十年或五年的乐趣，会不会太无趣了些？”

“可你说「强大到直面仙佛的怒火」，这种事也不是我的追求啊。辛辛苦苦修炼一生，也没道理就活在别人眼里的自己的样子，这么无聊的事吧？”

“……坦白说，我觉得我已经算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了，因为我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想要的了。——我是喜欢修炼的，但我的修炼是没有目的的。我也需要强大自己，可也不是和人争锋相对。”

“可能只是想活的更自在一点，再在我的人有危难的时候，能够护得住他们，至少生命的平安。……只这样「胸无大志」的理由而修炼，不可以吗？一定要说出个「雄图大志」来，才能算是有道理的修炼吗？如果是，那我的修炼就是没道理的。”

“修炼真的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吗？”

“需要吗？”

“不需要吗？”

“那无事可做算吗？了无生趣算吗？……只是因为离死还太早，所以用修炼来给自己找一个可以活下去的理由，不可以吗？”

镇元子突然不说话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