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南星音乐造诣比苏半弼要高出两个大境界,这曲子本来是难以对他造成影响,但只因两人血脉相近,天生就容易感应,所以辰南星就会有种恍若伤口崩裂的感觉。
一曲终了,众知音神态凄迷,苏半弼如雕塑一般坐定,目光故作忧郁,像是对自己的作品不大满意。
女知音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点评起这曲新作,苏半弼暗道自己专门为八皇子所谱之曲还没奏起,正要表达哀伤之时,一名护卫打扮的男子突然出现在苏半弼身边,向他躬身行礼道:“小侯爷,一猜你就在此处,太子殿下今日于东宫召见乐队全体成员速前往。”
“可是,我还未曾探望到八皇兄啊!这……”
“侯爷,事关两日后的祭天大典,不可怠慢。”
东宫大殿前,台阶上那位言谈亲切的国字脸青年,便是当今江越帝国储君辰南顼,苏半弼嫡亲表哥。
太子在讲话时,频频以目光扫视那位排在最末的拐杖男,谁知他只是微笑,却不多回应。
苏半弼心中着急那首曲子,再晚便构思全乱,如此怎么对得起八皇兄?好不容易听完一训话,众皇族拱手告辞,依例各回乐宫训练。
那么多女知音尚在苦苦等候,时间紧迫,苏半弼随众队友向外走,这时只听太子辰南顼身边的侍卫高声叫道:“靖越候苏小侯爷!且留一下,等等!你就别往假山后边躲啦,太子已然看见你了速回大殿。”
那苏小侯爷闻言理理衣襟,神色坦荡,回转身来往大殿上走去。
“臣弟拜见太子殿下,劳烦殿下费心了,臣弟的伤无大碍。”
“皇姑母近来还好吧,那心疼病可曾又犯过?”
“多谢殿下挂念,臣弟亦万分忧心。”
“嗯,那……倚红楼上月的花魁大会,你去了没有?”
“殿下怎可如此说笑?要找姑娘不可能,老表就不是那种人!”
苏半弼立马便挺直胸膛以示清白,旋即拱手请辞,也不待太子应许,直接迈步便走。
太子怒笑一声,喝道:“孤还不知你?你小子五岁就在这东宫学文,到入乐队为止,八年间大大小小的侍女你哪个没有招惹过?廊下五百刀斧手何在?你胆敢再走一步试试?哎呀,你还跑?来人!”
苏半弼停下脚步,眼见走不了,便只好接过侍女呈上来的便服,换装后,两人走出大殿,穿过一个假山回环的园子,直出宫门,一辆骏马大车早已在外等候。
“殿下,臣弟真不能去,改天,改天一定回请殿下,今天真是有要事,况且……”
苏半弼满脸正直,目光直直盯着马车内的横梁,坚毅无比。
辰南顼听不去了,打断道:“你还是天杭第一情曲小郎君吗!怎么孤发现你最变化巨大,但又说不上变在何处,真是怪了,今日只是普通聚会,连酒都不必饮,午后便散。”
“当臣弟不知道吗?殿下一说普通时,我便知其中必有蹊跷了。”
“有何蹊跷之处?无酒之宴还不能称正经?本来是安排在城外集会,只因那魔音人如此猖狂,竟敢袭击乐队!所以临时改换了,大典结束后,孤必亲自带队围剿魔音族人。”
不知为何,苏半弼突然咳嗽起来。
说话之际车已停住,苏半弼挑帘看时,一栋窗轩素雅的酒楼,紧靠着流经城内的松林河,环境在城中酒店之中算最清幽的,两人再不多话,旋即入内上楼。
进到高楼上的一处雅间中,早有五位青年男子在等候,一见两人,立马起身行礼,各自寒暄问候。
辰南顼以茶代酒敬道:“各位,两日后的祭天大典,孤就全仰仗各位才智了。”
苏半弼自然是将自己忽略,那五人连忙起身行礼,道:“殿下放心,祭天祝词由臣等几经删改打磨,定能助殿下取得羽帝福音,成为三十年来的第二人。只是福音之效果有好有差,殿下还是要以勤奋修习为主啊。”
辰南顼点头,心中很是畅快。
苏半弼这时才明白,原来他在这找枪手代笔呢。
辰南顼看向苏半弼,笑道:“等孤受过福音贯体,造诣必有大突破,那时定把江越全境的魔音族人统统剿灭!安定子民。”
“殿下大志,臣弟实在佩服,愿为国家当此先锋。”
苏半弼拱手赞道,神色如常。
“你算了吧,你真出点事孤才赔不起,今日高兴,还是先来一曲助兴,等孤此番成功,再奏凯歌。”
辰南顼瞥了一眼苏半弼的拐杖,笑道。
“殿下,苏小侯爷有伤在身,强行弹曲恐怕心弦有损啊,不如吟诗,吟诗最好,各位大人以为如何?。”
一位儒衫青年起身回道,苏半弼一看他,却想不起是谁,心想这人不错,颇能解围,瞬间便是把风头往自己身上靠拢了。
辰南顼拍手点头,笑道:“还是方侍郎想得周全啊,想来各位大人近来也有许多佳作,孤也想品鉴一番。”
辰南顼话音一落,那五人便开始各自吟哦起来,却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