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老王爷激动万分,双手比成喇叭状朝台上大喊:“全体配合靖越候,全体配合!都给本王挤出最后一丝乐感,风龙入松!风龙入松!”
台上众队员这才回过神来,只好以苏半弼为中心伴奏,《风龙撼天乐章》招牌曲目《风龙入松》瞬时奏响,如此一来,场上骏马登时嘶鸣冲霄,骨骼毛发迎风便涨,瞬时飞到极速!
“呀!现在已是追回两筹,三筹啦!玉泽西也是消耗严重!能抗住吗?四筹,四筹啦!苏半弼他一个人!他直接盘活全队节奏,只用半个时段,连追四筹挽救乐队于危机之中!并且金色音梭还在不断加速,得势不饶人啊!”
小黄语调激动,声音已然嘶哑。
天杭皇家乐宫斗弦区域内,金蓝二色交相映在知音脸上,一时光彩流转,马嘶声、龙吟声、吼叫欢呼声、音梭破空声还有激烈对抗中的两种琴音,尽数交织在一起,响彻整个主城。
一场堪称顶级的视听盛宴呈现在盟赛知音眼前。
此时知音们纷纷暗道今日这入场券,买得值啊,太值了!再高的价格也不可惜。
高大骏马驮起金色音梭慢慢追进,无可阻挡的气势立时压制住前方水兽它提不起速来。纵然它再是不情愿,也只得任由骏马追上,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平啦!各位知音!平啦!皇州天杭队连追五圈,连抢五筹!苏小侯爷果然状态神勇!是羽帝福音的关系吗?玉泽西这边一定小心啦。”
小黄激动之余,也不忘提醒客队。
场中风声呼啸,配合骏马长嘶,每一位观众受乐曲感染,皆是不由自主点起头来伴奏。
一曲带动全场氛围!
苏半弼晃了晃头,开始轻拉慢揉,乐曲随之转急促为悠扬,一阵阵慢声,却丝毫不见音梭速度下降,在咆哮的风声中,只是气势消减许多,这才让玉泽西全队堪堪才有一丝喘息之机。
吱吱!不料音调陡然变急!瞬息重回万马奔腾之势,跟着风声大作,那水兽反应无及,只能在一声声长嘶中,目送骏马于音轨外道一寸寸,一寸寸,逼近,反超。
水兽再行加速时,只是回追乏力。
众知音站起身来振臂一呼,欢呼不止,一阵接一阵,飞速舞动着手中的盟赛门票,全然忘记了之前还在怒骂。
“妙啊!妙啊!精妙的一手节奏变换!在最关键的节奏上,最关键的一个位置,摆脱纠缠,加速前冲,好的!反超啦!苏半弼!不要给吴川人机会!”
小黄不顾声音嘶哑,连连大吼。
在金光反超的一瞬间,玉泽西全队便知大势去矣。
骏马一骑绝空,将长长的光尾甩给后方音梭,在全场惊呼中,冲击光幕。
“叮叮叮叮”
报时金钟敲响终场之声。
“七十五筹比七十四筹,皇州天杭队以一员奇兵,逆转战胜吴川玉泽西,苏半弼苏小侯爷,演绎了一曲逆转强音回报主教头期望。果然每月八万乐票的薪俸不是白拿的,今日一战方显价值。”
皇州天杭队众成员纷纷击掌相庆,苏半弼此时却面色苍白,手抓栏杆显得极为痛苦,脑中那文武天机,仍然在重复放送曲子,消耗乐感,他心弦开始乱颤,恍若遭马蹄踩踏。
却不知该如何让它停下,苏半弼胸口一阵气血翻涌,正张开嘴血准备吐血时,却发现两手温热淋漓,顿时痛感一消,抬起一看,猩血鲜血不断向外沁出,一颗颗血珠滴答蹦跳。
辰老王爷刚要叫队医时,却见苏半弼只是甩了甩手示意没事,跟着三五步跳下斗弦台,直直奔向乐宫看台边,张开双手对着台上知音做拥抱状,场中知音更是疯狂,纷纷对着他挥手呐喊,苏半弼一时性起,竟是解开队袍奔跑起来,在全场的高呼声中,飞速奔向自家恩师。
他跪地、滑翔。
尽管动作尚不熟练,但皇家御用红木地板光滑明净,依旧可以滑出一道长线,直到恩师身边。
众知音哄笑起来,如此怪异的赛后庆祝动作,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边的放肆庆祝,全是以玉泽西全队的沮丧为背景。
苏半弼放心不下,他转头一看,只见卫希月的表情跟身后队员完全不一样,她没有抱头懊悔,也没有敲砸乐器,只是看着苏半弼,静静看着,她在笑,淡淡的微笑,如柔月折柳,如兰芷迎风,还有一种近似永别一般的决然。
“坏了!这表情,不会是输傻了吧?为何我又有一种要遭暗算的预感,还有她哥哥卫公子,竟是突然面如死灰?比我都还要灰。”
苏半弼暗道不妙,他心想不就是下一场要全力争胜而已嘛,朔方州极北森林队,到底有何恐怖之处?能让人如此忌惮。
“好了各位知音,本场超音盟赛半程收官战结束,皇州天杭和玉泽西两队,用美妙的音乐,出色的技艺,以及奇特的庆祝方式让各位值回了票价,接下来便是长达六十日休战期,期待下半程二十支乐队的表现,也期待苏小侯爷未来之表现。天杭音乐社,天杭音乐社,我是小黄,各位知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