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五日,江越帝国上下震动,全国范围内缉捕魔音族人并严查间谍,王尚书虽是招认了罪行,却是再无其他线索,魔音族人行事缜密,他当然无人可供,缉捕更是毫无所获,都是苏半弼与那神秘组织搞出来的假象,真的魔音族岂是那么好抓的?
正道音乐人与魔音族人自五帝创世开始,便是世代为敌,有记录大规模激战,最早可查到八千年前,近数十年来魔音族人终于经不起损耗,渐落下风,正道音乐人也大有损伤,无法全歼其,于是两边开始互派内应潜伏下来,再伺机重创对方。
苏半弼觉得是时候该回府了,母亲的病症还需要再想办法,算来离下半程盟赛开场不远,也需要提前归队准备历练。
才是到走府门外十丈处时,便是听到里面阵阵女声吟唱,随着琴筝相和,一股柔靡奢浮之风,透过门缝直扑而来。
“不好!母亲出事了!”
苏半弼大喊一声,心中陡然升起一阵惊慌,他直接便是急个飞身纵跃跳入府内,惊起一片杂乱。
平悦公主辰怀雅端坐椅上,正与身边一素装女子听曲,只听得有人高叫母亲,声音很是熟悉,旋即场面一乱,便见一粗袍男子提着个布包闯进来,府内新进驻侍卫连忙拔刀上前,一看,却是靖越候。
“娘!我回来了。”
苏半弼喊了一声,同时也松下一口气,他背靠在一根石柱后,双手抱着布包,不停拿衣领擦拭口鼻,目光凄苦,像是受了万般委屈。
“弼儿!”
辰怀雅当场落泪,差点便犯起病症,但见儿子站在眼前,能飞能跳,全身完好无事,连日来的苦郁终于是消解。
“你八皇兄送来礼品慰问,说你在岳山州重伤,极有可能终身瘫痪,娘当时啊,心却似要碎开一般,后来太子来说,你只是跟言大人到吴川进修去了,但他差点把整个东宫都搬到侯府来,还整日派音乐人来给我奏乐解闷,这教娘如何不起疑?今日眼见你无事,方信太子之言。”
苏半弼目光先是阴沉了数息时间,旋即恢复正常。
“当然是却进修了,言大人说,超音盟赛音乐人,筋骨一定强壮,否则,如何能经得住高强度对抗?是以他让我不借外力,只凭自身造诣返回皇州,因此回来得迟了。母亲不必多虑,还是先大喜之事吧,端木前辈已爽快答应,不日即将来府诊脉。”
言罢,苏半弼一脸轻松,直接化解母亲担忧。
“盟赛盟赛,你整日就知道盟赛,我早就给皇叔说过,不准你上场,谁知他现在竟是不听了。”
“什么!”
苏半弼闻言大吼道。
他呆立当场,不禁倒抽一口寒气,带着些许哭腔又道:“你阴我!母亲!你竟然……今日我才知道,无怪乎一场斗弦不上,却还能白拿薪俸,四五年了,一年三十八场,场场饮水处,原来,是你在从中牵制,哇!好气啊!我要投河自尽……”
辰怀雅却是一脸茫然,更本不知道儿子在叫什么苦,倒是身旁那素衣女子被他逗笑了。
苏半弼一看,心中登时一惊,然后又失落起来,完啦,希月当不成正房了,别看此女虽是一身朴素,但必是有极有背景,岂肯甘居下位?算了,她要当正房就去当,我无所谓,反正不去她房间便是。
嗯,有一些宝贵经验真是极妙,省得我又去朝堂之上违抗一番,各方又劝说一番,又上书、又坐牢,到头来还不是一样要娶?
太麻烦!这才真是耽误造诣,真要把这一全套走下来,下半程我还能上几次斗弦台?还有一众知音在彼,更不能辜负啊,我若只是爵位在身,没有开启盟赛生涯,倒还可以陪你们过一遍流程,即便坐完牢又再发配边疆,那也无妨,但现在,一日不可空度。
“你这孩子,真是冒失!速来见过太子妃!你皇嫂可是陪了我不少时日,很是用心,比你好多了!”
好个太子妃!我居然又猜错一次!
苏半弼心中大呼侥幸,幸亏是没来得及说那些尖酸冷漠的话打击她,要不然,直接往死牢里去吧,而且屈指算来,这时候也正该坐牢了。
好悬好悬,只差一点。
“臣弟见过太子妃,臣弟拜谢太子妃,感激之情,都记在心中受一拜。”
苏半弼直接便是向太子妃拜倒,态度甚至谦恭。
“靖越候不必如此,你是为国而……呃,去进修的,太子与我前来照顾皇姑母,亦属情理。”
太子妃萧瑜莞尔一笑,抬手让他起来,自己心中却是暗暗发慌,怎么受他一拜,却有种山岳崩塌于身前的感觉,果然两代功勋之后,难挡他一礼。
果真是皇后之姿啊,完全不可高攀的,苏半弼心中赞了一句,那正房之位又回来了。
这边正行礼道谢时,侍卫来传,皇帝召靖越候禁苑相见。
苏半弼沐浴更衣,换上侯爵正服来至大殿上时,见皇帝与太子正望着自己,满脸笑意,丝毫不见几日前那种清理朝野之凶狠,刚行完礼,一张椅子便是端了上来,苏半弼坐,太子辰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