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越候苏半弼!你怎会在此处?”
几人如见煞星,纷纷转头躲避。
苏半弼见那几位言家之人满脸的忌惮,心中好笑,却还是站起身来拱了拱手,瞬时便觉头脑昏沉,胸中阵阵滚烫,七根心弦紧绷不松,他只当是乐感消耗过大而已。
他眼见救援展开,正想休息片刻时,只听的背后脚步声起,回头看时一位官服男子走上前来行礼道:“靖越候,没想到你失踪多时,此刻竟在这里,坠江之后到底发生何事?本官若再寻不到你,陛下那里可真不好交代了。”
“多谢王郡守大人关心,我的事几句话实在讲清楚,眼下救人要紧,这蒋坤元伤势极重,还有一位名宿境前辈目前生死不明。”
“这个本官自然会料理,只是方才听到一些消息,此事颇不寻常,靖越候今日怕是不能回府了,且先至府衙暂歇,言小姐也一起吧。”
吴川郡守王擎风抬手留住苏半弼,身上气势不发,却别有一番威势。
苏半弼先是低头理了理破碎成条的血色袖口,随后抬头问道:“大人这是怀疑我?”
“不敢,只是本官觉得此事多有怪异之处,便请小侯爷暂留几日询问清楚便好。”
“这恐怕不行,下一场盟赛斗弦不日便要开场,我还要赶回乐队准备,万万不可耽搁。”
“小侯爷,你失踪多时消息不通,不瞒你说,玉泽西渔场的下一场盟赛推迟,具体原因,府衙内自会与你详谈,并且太子殿下还特意嘱咐要看紧你。”
王擎风淡淡一笑,说完便使人上前来相请。
“推迟,还要看紧我?为什么?曦曦你知道吗?”
“这,我也不清楚啦。”
言曦曦迟疑数息过后,才开口答道。
苏半弼只好先跟两位官员前往吴川府衙暂住,他实在是疲累,心中暗道这场盟赛推迟得正好,不然这连续作战太仓促,全然没有竞技状态,就算造诣有提升,怕是也无力斗弦。
吴川府衙建在主城偏西的位置,地势最高,可纵览全城,一层层白石长阶直排而上,足有百丈之长,黑瓦白墙建筑恢弘,苏半弼与言曦曦分别被安排到客房休息,并有乐卿造诣的专员看护。
苏半弼一夜难眠,连盘坐调息也难以持续,体内有股莫名的火热在涌动,却不知源头,他只道又是文武天机生出异变,但内视一番后却也没探查出问题,心弦乐台一切如常,甚至还凝实许多,但那阵阵炽热感还是让他心生疑虑。
次日清晨,苏半弼刚一推门出来,便看见言曦曦一袭青红色金丝长裙,正往望着他,身后还有一左一右两位铁甲武士。
“怎么?这就要押入大牢了?”
“嘻嘻,对啊,我这下死定了,爹爹要是知道,定是饶不过我。”
言曦曦被他瞬时逗笑。
两人又说笑一阵后,便见一官员上前来带路,将二人引至吴川府衙大堂上,郡守王擎风端坐其上,两边站满了闻讯而来的吴川郡各界人士。
苏半弼堂下有一软垫长椅,看来是为自己准备的,毕竟是皇族,礼数不可少,他让言曦曦先坐下,自己则随堂漫步,静看众人表情。
王擎风神色如常,只是有十余位旁听人员满脸恨意,其中一红髯男子率先发问道:“靖越候真可是好有定力啊,难道我商会中数十位高手性命,竟不能让你心中一虚吗?只可惜浑水紫鳞蛟已炸为碎肉,你怕是十分懊恼吧?”
那人语气阴沉,似在调侃人犯一般,身边数人也是频频冷笑,看来已是在死牢中为苏半弼定下位子,只等招供。
苏半弼尚未及开口,言曦曦便是站起身来,指着那男子反驳道:“甄鸿甄伯伯你不要乱扣罪行,靖越候昨日全力救治伤者,各位皆有目睹,你不要把好人当罪犯一般审问。”
甄鸿哈哈一笑,旋即对着众人朗声叫道:“诸位,看见没有?靖越候是真有本事,区区小伎俩,便能让言家小姐为他辩白,果然使得好计谋,有言陵言大人在背后撑腰,必是能开脱恶行吧?但你事先埋下画卷,破坏大阵,残害正道音乐人,并妄图独占紫蛟的累累罪行却是狡辩不开的,即便忠烈之后,也是难逃此罪。”
此言一出,大堂众人一片议论声,话锋直指苏半弼。
言曦曦见这甄鸿颠倒是非,完全不顾与言家的交情,正待反驳时,却被苏半弼拦下。
他向堂上行了一礼,朗声道:“王大人,群玉山商会此次攻杀紫蛟遭遇重创,确实应该找个人背下这责任,如此才能稳定众人情绪,转移内部视线,但却不应该找上我,你们应该直接抓最开始提议围杀紫蛟的那位,这人判断不准,那紫蛟竟有几分真龙血脉,这才导致战团成员死伤惨重。”
苏半弼直接走到甄鸿面前,朗声又道:“各位请结合我的观点,稍微思考一番,便是能想通其中关键,我怀疑那人是别家商会派到群玉山珠宝中的探子,专为让商会破产而来,甄鸿甄老前辈先别激动,我并没有说是你啊。”
甄鸿及其同伴立时高声反驳,苏半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