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泽湖畔响起一阵阵低沉怒吼,似乎都盖过了波涛洗岸之声,只有愤怒者自己清楚,这其中有多少懊悔。
“你是不知,那毒性简直阴寒至极,属于五毒邪物中的蟾蜍所出,至于老王爷万般痛苦,皇兄就不向你细说了,免得扰乱你思维。嗯,后来啊,你坠江失踪的消息传出来,不知为何却被他知道了,老王爷瘫卧在床神智昏沉中,也都在挂念你的安危,不停使人催问侯爵玉佩有无光亮,我猜当时若玉佩再无青光亮起,他恐怕是……好在你二人此刻都无大碍,老王爷虽是一度痛苦欲死,却也强撑过来了。”
十四皇子讲到动情处,眼角竟有几滴泪花滴出,苏半弼深吸口气,脸色渐渐平静下来。
他依稀听到了数声骨节爆响,犹如山岳崩塌之声。
“斗弦在即,靖越候不必伤怀,都是些邪道宵小罢了,你自己心中明白便好,在王爷面前切不可表露出来,以免又让他老人家担心。”
苏半弼很清楚辰南空的意图,他成功了,自己现在果然斗志涣散,恩师完全不用授意我盟赛放水,只是用出这一记狠招,便已足够,比天下间苦肉计都狠。
辰中阳的策略很见效,重伤一番后,不完全发挥出价值,岂不是亏?只不过,他们根本料不到,这一招效果极强,远超预期,因为苏半弼在银牙山中随口一句八皇子手下的人,如今被人寻仇,几乎害死恩师。
“皇兄,你可知这玉泽湖水有何来历?”
“哦?玉泽湖水还讲出处?不都是豫岚大江灌入的吗?”
“当然有了,这满湖有一多半的水,都是我放出来的,这都还不算多,斗弦之时你要小心,随时水漫全吴川全郡。”
“嗯,好,看到你心态如此平和,皇兄也就放心了。”
两人又闲谈了几句转移情感,辰南空先行离开,留苏半弼在原地消解心中忧思,但片刻后他又重新折返回来,带着几卷典籍,还有偷袭者的一些官方线索,对苏半弼详细讲解了一番。
“哦,对了,差点忘记,半弼啊,还有这两本皇家典藏的乐理古书,是老王爷即便在口吐黑血之际,也要专门让我交给你的。”
辰南空满脸感动之色,拍拍他肩膀,聊算安慰,同时暗道此子心智真乃刚毅!换做是我早已抗不住了,还是先走为好,话说到这里已然十分适合。
这是计谋!这是计谋!不能乱,绝对不能乱!
苏半弼脑中拼力抵抗一阵,甚至运起乐感来抵御,但还是败退下来,他此刻甚至想立即集结人马,将那断手男抓出来。
接下来的几日,苏半弼都在房中整理线索,历练课还是一场没去,唯一的活动便是在每日晚间潜入湖中磨练体质,,皇州天杭全队已在两日前到达庄园中,恩师就在数十丈外,但苏半弼没去见一面,仍在闭门研读典籍,直到盟赛鸣钟开场。
清晨,玉泽湖盟赛区域内,数十艘游船画舫穿行在袅袅烟云中,还有诸多小船难以计数,斗弦台都周围的观赛水榭中人影如墙,等到扩音石中一个男声响起,湖面上立时喊声大作,如涛如潮。
“吴川音乐社,吴川音乐社,各位知音好,我是小贺,这里还是吴川乐队玉泽西的主场地玉泽湖,小贺我很荣幸能再次为众位解说。今天这场盟赛,比上一场的同城大战都还更有看点,想必在场知音也都清楚,不然主场地的票券也不会在数日内全部售空,在此也要感谢群玉山珠宝的诸多知音前来。今日的点,还是在玉泽西队中那位逆转奇兵身上,靖越候苏半弼此番在斗弦台上与母队相遇,必然是诸般情绪在心中,却不知他该作何反应?又会有何种亮眼表现呢?”
小贺停顿片刻,等呼喊声消减几分后,才又开口道:“今日我们还请到了吴川本地名宿,制器大师李仁青李大人光临玉泽湖担任嘉宾,李大人好,李大人自退仕之后,已很少出席大型场合了,这次能来可以说是非常难得。”
“各位知音好,老夫李仁青,皇室乐队对于靖越候苏半弼来说,那可真是最标准的母队了,此刻又是面对启蒙恩师辰老王爷,着实让人感慨万千啊。”
“李大人说得对,确实满满故人情啊。不知大人平时对苏半弼或者皇州天杭队有多少了解?”
“嗯,我与靖越候本人颇有些缘分,这位年轻音乐人天资极高,精通诸般技艺,聪慧过人,某些想法很是新奇,不止在盟赛领域,我认为在整个苏贤相的家族之中,都算得上才俊。”
苏半弼坐在休整亭中,此刻听到李仁青说话时突然脸颊一红,心道他跑来这里来所为何事?当下正是心烦之际,他倒好,又揭我短处。
“好的,那么双方音乐人此刻上台,皇州天杭队这边也是高手尽出,各位看十四皇子辰南空的表情很是轻松,想必是早有应对之法了。李大人有所不知,早前皇家乐队在皇州主场地,曾经逆转战胜过玉泽西,正是由苏半弼以一首骏马飞腾的曲子实现反超筹数,那一场斗得是鲜血狂流,异常!几乎将玉泽西打入重归资格赛的泥潭中,辰老王爷很是长脸,而今爱徒仍在眼前,只是队袍改,老恩师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