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月光骤然一清,苏半弼看清了眼前佳人。√
“姑娘抱歉,是小生我认错人了,方才的话姑娘只当没听过便是,至于这曲子,乃是祖传曲目,不好随意报名,几位自便,小生告辞。”
苏半弼说完,转身便走,心中暗道蠢笨,卫希月怎么可能脱离轮椅四处乱走?我果然是相思病重,导致记忆错乱,只怪这女子身形样貌与她简直神似,初见面时还真分不清楚。
才走得三步,一位清秀女子闪身拦在苏半弼面前,厉声道:“师姐,我看这小子满身血腥,衣衫破烂,还有一丝淡淡的邪毒气息,我疑心他是邪物奴仆杀人抢宝之后,逃窜在此回复伤势,此时故意用言语敷衍,好伺机再作恶。”
那师姐闻言,轻轻点头,旋即又迈步跟进,眼中满是警惕之色,手抚一柄玉箫,青光绽放。
苏半弼哈哈一笑,双手一摊,朗声道:“五位姑娘不要误会,在下许兰成,岳山州音乐人,现为景伯候府上幕僚,来此是因为要随杜侯爷办一件要事,不成想遭遇意外,彼此失散。”
“有何凭证?”
不待师姐发话,那清秀女子抢先问道。
“有侯爵玉佩为证。”
“拿出来我等查验一番。”
“姑娘勿怪,玉佩不示身份不明之人。”
“你……我看你就像是邪物奴仆!”
此刻,那师姐走过来,抬手示意师妹稍安,旋即转到苏半弼身前,笑道:“不瞒公子说,我也曾与景伯候见过数面,公子既是候府中人,便请你将他描述一番。”
苏半弼心道这女子心思颇细腻,又暗藏杀机,正统的世家名媛秉性,不好糊弄。
于是他坦然答道:“杜承杜侯爷仁德兼备,礼乐上佳,天资奇绝,但我最佩服还是他在创作方面的新奇构思,这一点非常难得。除了长相不如我英俊之外,其余没有缺点。”
五女立时便被那最后一句逗笑,扑哧扑哧的娇笑在江边不断起伏。
苏半弼回答完毕,双方气氛缓和不少,误会瞬时消除,他随后又取出一块兽形玉佩,在那清秀女子面前一点,旋即在她略带高傲的表情中抖抖碎衣布条,转身便走。
“许公子且慢!你既然已经与景伯候失散,不如便随我等一同前往太沧州主城,到时再寻他自然方便许多。”
笑过之后,那师姐向苏半弼出言邀请道。
没想到她竟邀我同行,正好我此刻已然迷路,甚好甚好。
苏半弼回身拱手行了一礼表示愿意,来之前他专门览阅过赛程表,下一场正是客场与太沧州乐队凌浦江铁船斗弦,如此一来时间刚好,自己先到主城还有时间历练几日。
“那便劳烦姑娘领路了,且先容我整理一番着装。”
待到苏半弼浴过江水,换上新装再次出现在五女面前时,尽都惊讶了一阵,原来这青年模样还真的可称俊朗,但整个人透出的气质却不是寻常幕僚能有。
“许公子,你身上这件银丝细缎的团花儒衫,即便在岳山与吴川两地之中也是不易买到,看来景伯候府上待遇极优啊。对了,还没向公子介绍,我姓韦名若霜,这四位是我师妹,我等皆是云弦宫门下弟子。”
韦若霜忽然回过头来对苏半弼说道,惊得他赶紧朗声说了几句幸会久仰,引得身边几位女子捂嘴轻笑。
那赵师妹满脸不忿,当即出言讥笑道:“原来杜侯爷府上的幕僚,尽是些山野隐士呀,我云弦宫乃是整个江越帝国排名前三的著名音乐流派,无数音乐人心属之地,难道只能在你嘴里博几句幸会?”
“对啊,我们景伯侯府就是如此无知,姑娘真聪慧!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苏半弼笑道,表情淡然。
队伍行进速度加快,苏半弼在乐曲帮助下勉强能够跟上,他见韦若霜带着全队连续变换方向,频频停下查看手中的一副泛着微光的地图,完全不像是要回主城的样子。
“许公子,方才我接到几位同门的密语传音,他们发现一处百年前的名胜遗迹,是一位名宿七级高手留下的,我等事务在身,就不陪你了,公子沿这条繁花大道向北直走,约黎明时分便可沧浪州主城。”
苏半弼一听这话中暗藏后招人先走,哪有直接将线索全盘托出的?这明显是要留人。
当下他也不再啰嗦,直接开口道:“我只问一句,你在之前的宗派大比中战绩如何?若不是前三甲的话,小生这就告辞,绝不多留。”
“哦?还有这种讲究?敢问有何区别?”
韦若霜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很是好奇,旋即不待他回答,又傲然开口道:“不瞒公子说,本人正是大比头名魁首,此番也是拜入流派以来第一次带队外出历练,路过这江畔时听见许公子能奏疗伤乐曲,便有了相请之心,有此种音效的乐曲极难谱成,能到余音绕梁级的则更是难得,即便是在一个千人规模的音乐流派之中,总计也不过三五曲而已,所以……。”
话说到此处,苏半弼已然明了,当即朗声道:“简单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