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船上众人齐齐看向苏半弼,都很好奇他是如何知道的,事实上现如今与他相熟识的人,没有不喜欢听他发言的,都觉得这靖越候说话实在有趣,经常说出一些新奇词语但却又直中要点人无可反驳。
苏半弼又定了定神,旋即朗声道:“这位前辈绝对是辛破金!那语句中有一股独特的气势我非常肯定是他。”
季主教头沉思片刻才道:“靖越候之言甚善,四人中只有这位英齐帝国强者是大山天王造诣,并且传闻他有一块神秘青石所铸造的瑶琴,名为‘青玉案’,是辛天王的成名乐器,弹动之时,漫天雷龙飞舞,威不可挡,生平最大抱负便是要杀尽魔音族人,综合各项推断来看,的确有可能是辛破金天王,只有他刻下这样的句子,世间音乐人才服气。”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一致认为这两块碧色玉石应该由卫希月来保管收藏,他日若能见到辛天王,再将它奉上,也是一件逸事。
此刻苏半弼还没有意识到,将来这位叫辛破金的前辈会与自己有一段荡气回肠的传奇经历,他只是隐隐觉得这位前辈自己必须要结交一番,音乐人的想法很是奇特,有时双方即便未曾见过一面,甚至连人格品性等等都一概不知,但只要闻其姓名,只见其一幅图画,听其一首乐曲,便有种引为知音的想法。
此中意味却又难以言明,苏半弼也常常暗道奇妙。
夜间行船不便,再加上余家还要调试整理一番,是以次日清晨,苏半弼方才等到新船开到,由余胜杰亲自驾驶。
“有劳杰队了,且静待我发邀请帖便是,这项目绝不会少了你余家。”
“那我便专等侯爷佳音了,嗯,小侯爷不知何时开始称本人为杰队,不知有何意味在其中?”
“没有别的意思,纯以表达敬服罢了,要不是靠这项改装手段,我是绝无可能赢你,你余胜杰才是这江上唯一的队长。”
“我绝得这称为甚至上口,又十分贴切,好,多谢侯爷赐名,今后我就叫杰队了!哈哈哈……”
余胜杰经过一整夜时间,也是冷静不少,再没有昨日那般狂热,但说完话后仍是久久不肯离去,似乎还想听苏半弼讲述一番项目细节。
此时周毅轩也站出来向苏半弼拱手道:“小侯爷,家族派我的历练任务早已超额完成了,随侯爷战斗的这些时日,毅轩终身难忘,我在你身上所学甚多,说实话比过去十几年都还多,今日一别,怕是只有明年你再到朔方州斗弦时,才能相见了,这真是我的损失呀!”
北方男子性格耿直忠勇,当此离别之际,竟忍不住眼泛泪光。
苏半弼回礼道:“我也很难忘啊小子!回去以后勤加创作,争取明年家族大比再拿个第一,那时我亲自赶来给你颁奖!”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侯爷且慢,你不会是骗我吧?”
“我什么时候骗过人?骗谁也不会骗你,你多聪明呀,都当场拆穿我两次了。”
“嗯,那倒也对。”
周毅轩挠挠头嘿嘿一笑,旋即转身,踏上了余家快船,周朗夫带领的极北森林客场斗弦结束之后便已先行出发了,他现在乘船回追,便能在三日后赶上自家少主。
他才一上船,立时便觉不妥,于是又下船,低着头,面带了一丝惭愧走到苏半弼身边说道:“侯爷,其实不瞒你说,那头雪狼怕是不能带到吴川来听你发落了,它已经,成为我的坐骑了,哎!哎呀……侯爷你息怒......我跟它真心想当伙伴的!求你成全我们!”
苏半弼看他那扭捏的样子忍不住好笑,当下拍拍他肩膀笑道:“这有何妨?我早都看开了,现在是风清云淡你懂否?我还没代母亲多谢周家采药及时呢,靖越侯府给你发嘉奖令都不为过,又怎会怪你?北方男儿,应当有一头雪狼坐骑,那简直威风!”
他大手一挥,表情洒脱,看得周毅轩连连点头。
“既然侯爷你如此说,那我便彻底放心啦,我之前还觉得,你只是采药几株雪莲,就被它狂追二百里跳河的事情,不会那么容易放下的,侯爷果然胸襟豁达,实在佩服!”
周毅轩朗声赞道,声音奇大,在峡谷间久久回荡。
“来人啊!速速将这小子给我....送过船去!”
苏半弼仰天大笑道,旋即一个抱拳送别。
周毅轩赶紧回礼,同时扬手在自己的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张酷似瑶琴形状的焦黑色乐器放于身边小桌上。
“侯爷,当时追逐雪狼时无意中发现它,此物甚至奇异,非金非木,像是被雷火烧灼过一般,如焦炭一般,但本身却又极其坚硬,不知何以被烧成这样。朗夫少主全力一击,竟也不能在它面上留下痕迹,我知你素来喜欢新奇事物,把它赠与你留作纪念!”
苏半弼还未反应过来时,周毅轩已然飞身上船。
两边告辞已罢,各自有江水相送。
直到余家快船消失于烟波中,苏半弼才想起方才实在应该奏曲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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