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各位知音,本场斗弦马上鸣钟开赛,近来势头强劲的玉泽西渔场坐镇主场地,迎战汝安州女子强队红莲妙衣坊各位知音不要走神,本场看点多多,错过一个必然遗憾终生,小黄今日再见靖越候,端的是无比震惊,他果然没有辜负恩师与众位知音的期望,一到吴川之后状态神勇,带领乐队连克强敌,半程盟赛以来未有败绩。那时亭下少年,如今已然成长为一队核心,实在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盟赛音乐人。”
小黄言语中有一丝哽咽,他盟赛音乐社年头最久,在皇家乐宫多次看见过闷坐在饮水处的苏半弼,他很清楚,这样一位音乐人完全可以沉寂多年不露,可一旦激活创作才华,那将势无可挡,只可惜皇家乐队留不住。
“同样的,客队这边也是才俊辈出啊,首席成员兰秀瑶天资高绝,在帝国各大榜单中的常留曲名,也曾有一首三品乐曲登入宫告圣牌,本年度,兰首席带领的这支女子乐队盟赛战绩优异,目前已是三场连胜。今日想必哪一边都不愿意连胜被终结,是以本场斗弦必将又是一场恶战!并且有苏小侯爷在,本场斗弦的观赏性那是极有保障的,这一点各位知音不必多虑,红莲妙衣坊的音效特色也是绚丽多彩,各位今日有眼福了。”
小黄才一说完,整个主场地水域瞬时喊声再起,当中还有部分主场男知音挥手向客队斗弦台示爱,频频大呼瑶妹嫁我,话音才落,便又是激起玉泽西众多忠实男知音的不满,立即高声反驳,大喊卫二小姐才是吴川男人至爱!她兰秀瑶还没有二小姐一根头发漂亮……
两派知音各自所爱大吵起来,全然不顾礼法约束,要不是巨匠主裁出言镇压,几乎都要在这玉泽湖上来一番实战了。
但些许小争吵,还是掩不住主场知音的热情。
“还是主场地氛围最佳。”
苏半弼暗道一句,同时深吸一口湖中清冽水气,听着全场知音高声助威,心中求胜欲望升腾,他忽然剑眉轻挑,运气乐感向对面斗弦台笑道:“方姑娘,如果这场你们还能赢,我便再赠你四句,不,赠你全队,每人四句,如何?还敢不敢赌?”
苏半弼说得很随意,但方莹听来却是目光一闪,芳心瞬时一乱,立时站起身来喜道:“有何不敢?难得小侯爷如此慷慨!那我便提前带各位姐妹谢过小侯爷了。”
“玉泽西成员!不得在斗弦台上公然立下赌约,不得蓄意挑衅客队,两错同罚,乐票五万!”
巨匠主裁的浑然语音震响全场,苏半弼闻言瞬时双手捧住后脑,仰天大呼不公,动作依然十分标准。
众人立时一阵哄笑。
这场斗弦就在众知音的笑声之中鸣钟开赛。
“好的各位知音,玉泽西依旧是控本队钟爱的蓝色音梭,红莲妙衣坊则是控一柄淡红色音梭,又是一场红蓝大战啊!只不过今日的红颜色要淡上许多,但实力却不减分毫的。好的!客队这边一上来便是一曲《花音流影》,淡红音梭立时飞成了数十道花瓣形残影,花影非常巧妙地避过了上方砸下了重重山影,玉泽西还是想要使用摆大山战术,这几乎成了苏半弼的特色了,不过这战术似乎除去初战极北森林时有奇效之外,其余乐队皆是能轻松化解,主队要谨慎使用才是啊。”
苏半弼仍然是先来一番试探,之前看过的资料并不能尽信,只因盟赛乐队的曲目变化多端,即便是同一套乐章中的乐曲,通过审音解韵之后,也能生出不少变化,这还不算每一首乐曲又搭配组合成的新变数,这一点,便是盟赛曲目与实战曲目的最大区别,是以必须灵活应对。
他悄悄交出全队节奏到孟一卿手中,自己心弦不动,压住乐感玉箫虚奏五音,隐藏在本队合奏中,伺机发动突然一击。
兰秀瑶秀眉一皱,顿觉不对,但见苏半弼指法丝毫不乱,随着全队在韵律点动,可细看之下却并无异常。
“姐妹们注意,那靖越候很少参与本队合奏的,要提防他意境突起。”
方莹一边敲击面前并排浮起的五块石磬,一边向身边队友提醒道,她的石磬音在《花音流影曲》音效中主要是施展花音,辅助幻化流影同时操控节奏的本队首席兰秀瑶高速抢筹,一见对方却不来干扰,只是控住蓝色音梭以快追快,这完全不是主队特长,其中必然有诈。
“要知他真正意图,第二圈试探一番不就行了。”
兰秀瑶手抚瑶琴七弦一振,那花形残影瞬时一个拉高,冲到音轨最顶端,在一处弯道前花影一绽速度暴涨,瞬时将尾随在后的蓝光甩开十余丈。
“漂亮!兰秀瑶施展摆脱的地点选得很妙,弯道前突然变换节奏,在这个位置主队非常不好……哎!《搏泥金牛》来啦!果然啊,没有一支乐队能在弯道中轻松甩开玉泽西的蓝光,《搏泥金牛曲》这种独特的过弯入弯方式,至今还没有一位盟赛音乐人能够完全模仿出来,那诡异又流畅的飞行动作,也只有苏半弼能轻松驾驭。”
变奏解困之后,苏半弼扔下手中铁罐,再次握起玉箫,节奏再次交回孟一卿,兰秀瑶嘴角一勾,已然识破意图,但这低沉汹涌的轰鸣声,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