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祭之夜,各家各户在吃完年夜饭之后,少数人会选择趁此机会做买卖,不过大多数人还是会选择全家一起出门,在城内转悠,购买东西、参加各种活动,常常是欢声笑语不断,整个景象热闹非凡。在这一天,天府城将会是不夜之城。
洛天的母亲颜雪,带着自己编织的手工很早便是来到了一处集市,占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位置。她所编织的手工外形与质量都不错,颇受一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喜欢,而且常年都会在城内卖,所以倒也有不少熟客光顾,生意颇为不错,很快便是卖出了三分之二,比平日要多出不少。
就在这时,陈家的陈征带着几个堂弟妹在街上闲逛至此,有人认出了颜雪的身份,当下,陈征冷冷地一笑,吆喝一声,便是带头走了过去。
陈征,陈家四少爷,年约二十五六,早在三年前便是达到了化气中期,此刻只怕已经处于圆满之境,随时都有可能突破。此人一身锦衣华服,长发飘逸,面容却是生得有些凶恶。
看见是陈家之人,颜雪本想避开的,不过那陈征一上前来,便是拦住颜雪买东西,而且出手阔气,一下子就将最后所剩的三分之一手工全数买尽。不过其拿出的却是一两金子,颜雪根本找不开,只得告知对方。陈征当即表示,不用找零了。
颜雪心中颇为高兴,连连谢谢对方,可是谁想,没等颜雪走远,却是听见有人大喝了一声。
“谁偷了我的金子?”
“在那里,就是那个妇人。”这时,陈征的一个堂弟指着颜雪喊道。顿时,无数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颜雪的身上,而陈征则是带着几个堂弟妹连忙赶上,将颜雪围了起来。
围观的人当中自然有人看见了陈家兄妹向颜雪买东西的过程,不过在认出是陈家的人之后,便是不敢开口了。此时,陈家兄妹手中的那些手工不知道被他们扔到什么地方去了,一个个全都气势凶凶地看着颜雪。
“好你个贱妇,竟然敢偷本少爷的金子。”陈征恶狠狠地瞪着颜雪道。
这陈征,本就生得横眉大眼,凶神恶煞,此刻再这般怒视一人,便是如同一樽凶神一般,让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面对如同凶神般的陈征,颜雪心中一慌,失了方寸,连忙摇着脑袋,口中直呼,“没有,没有,我没有偷你的金子。”
“哼。”陈征一声冷哼,伸手打落颜雪手中的钱袋,从其中掉出一块一两的金子和一些散碎的银钱。
“还说没有,这是什么?”陈征当即指着地上的金子,大声质问道。
“不是的,这不是我偷的,是我刚才将手工卖给你们,你们给我的买钱。”颜雪很快便是回过神来,连忙解释道。不过刚解释完,她心里顿时明白过来,这根本就是对方想要为难她而故意诬陷的,就算她再如何解释,也是百口莫辩。
“哼哼,什么破手工,在哪里啊?我怎么没看见?再说了,就凭你那破手工,能值一两金子?”陈征怒视着颜雪,眼中不时闪动着戏谑之色,而他的几个堂弟妹更是一脸的幸灾乐祸之色。
“这种贱妇,直接拉她去见官得了,还跟她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对,直接押去见官。”
“贱妇,你从实招来,是不是还有同伙与你一起偷了我堂哥的金子,那人在哪里?”
“……”
陈征的几个堂弟妹纷纷不甘落后地责辱着颜雪。
“没有……没有……这真不是我偷的……”颜雪拼命地解释着,她那满是委屈的目光环视着四周的人,希望能有人站出来为她证明一下,可是那些人在感受到她的目光之后,不是一脸的冷漠之情,便是悄悄移开目光,装做没有看见。
无依、无助,世态炎凉,颜雪心中感觉这个世界好冷,冷得仿若身入冰窟,而那些人只要伸伸手便是可以救下她,但却没有人愿意这么做,这些人……全都如同陌人一般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那几个如同魔鬼般的人羞辱,这些人……冷寞,这些人……让颜雪感到了孤力无援。
她的目光在扫过一圈之后,忽然看见了一个很是熟悉的身影,而此人便是洛辰。她好想开口求救,这是她眼中唯一一个与她算是亲戚的人,同时也像一根救命的稻草,她想要抓住……可是,一想到洛辰的父亲洛长海与自已的丈夫洛长空之间的关系,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她不想让自己的丈夫为难。
这时,人群之中投来了许多鄙视的目光,难听的闲言碎语纷纷攻至,就像是烦人的苍蝇在人的耳边不停飞绕一般。颜雪轻轻的低下了头,屈辱的泪水在眼眶中滚动,她知道,自己一介女流,无权无势,没有人会相信她所说的话。
陈征冷笑地看着颜雪,抬脚将后者踹翻在地,使得对方低下的头仰现在众人面前,喝道:“别以为哭就可以了事,贱妇,你给我听好了,我陈征要让你知道,偷本少爷的金子,你罪不可恕。不过……如果你肯跪在本少爷面前,用你那卑贱的舌头舔干净本少爷的鞋底,本少爷就放了你,如何?”
陈征不可一视的俯视着颜雪,等待着她的回答,这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