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年走到自家果树林旁边,这一路上竟然没有遇见一个人,真是奇了怪了。
其实没有遇见人也挺好的,这样就免的自己和他们打招呼干啥的,反正自己对于与人社交这一方面是特别的头疼的。
本来仅仅只是不爱听他们瞎聊胡扯,时间长了,就连遇见人点个头露个笑脸,陆安年也懒得做了。
杂草被除干净了,乱枝也被剪掉了,只是陆安年看着树感觉少了点什么。
管他呢,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将野蛮生长的树的枝条压一压,在四周的侧枝上挂上石头用石头的重量来压一压果树的生长。
当然还要将果树最中间的主杆砍掉一半,因为主枝长的太高了的话,一来不方便摘果子,二来呢果树的营养都长了主枝杆了,用什么去长果子啊?
这个是种果树人悟出来的道理,其实用现代科学的话来解释就是:
“解除顶端优势侧枝条生长。”
至于顶端优势呢,是和植物生长素、向光性、运输形式等有关,有兴趣可以去查一查
陆安年走到果树跟前,大概的数了一下需要挂石头的枝条数目,就去村里的唯一的一家商店走去了。
大概走了五六分钟陆安年就看见了商店两个字,商店是一个姓张的老汉开的。
自己是二十年前来搬迁到这里来得,而张老汉则十年前搬迁到这个村子里的,来的时候是孑然一身,啥都没有,在村里人的帮助盖了一间土房子,才安顿了下来。
陆安年撅了撅嘴,心里想自己当年来的时候借个车费也没有人借给他,而张老汉来得时候村里人却帮他盖了一间房子,虽然是土房子。
但是陆安年也想的通,毕竟自己是二十年前来的,那时候自家人能吃饱不要饿死就好了,哪来的什么多余的粮食和钱送给别人呢?
陆安年摇了摇头,自己的心眼又开始变得小了。
况且这十年来在自己的印象中,好像并没有儿女亲人来找过张老汉,其实,也是挺可怜的一个人啊!
走近,陆安年看到蓝色的商店牌子有点烂有点发白。
其实村里三十几户人家就一家商店,人人都是知道的,所以本来是不需要挂商店牌子的。
但是因为邻近的两个村子里没有开商店,有些人会来这里买东西,经常来买的人可能会知道商店在哪里,而不常来的人有时候找不到,所以商店老板索性就挂了个牌子。
风吹着牌子咯吱咯吱的响,陆安年走到商店门口,看见张老汉在门口水泥台子上面坐着抽烟。
“买个东西撒!”
“买个东西哩!”
陆安年看着张老汉说到。
但是张老汉依旧自顾自的抽着烟,陆安年过去推了推张老汉,张老汉才慢慢的抬起头来。
张老汉整张脸上面布满了褶皱缝,黝黑的皮肤看起来松哒哒的,好似皮和肉没有连着似的,嘴唇干裂向外面翻着,胡子上面还有白色的渣,不知道是烟灰渣还是唾沫渣。
鼻子尖朝下弯曲着,深陷的眼眶里面镶嵌着两颗干瘪的眼珠子,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被霜打了一般,没有一丝的生气。
张老汉看着陆安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又摇了摇手。
看来是年纪大了耳朵可能背了。
耳朵背了咋滴还不会说话了呢?张老汉应该会说话啊!
只是陆安年也没有精力去管这些事,而且仔细一算,自己也确实没怎么来这儿买过东西,人一老一天一个样,到也不奇怪了。
陆安年指了指商店的门,意思是说要买东西。
张老汉站了起来,用手拍了拍了自己后面的灰土,走进杂货店,指着破旧的货架子,看了看陆安年。
意思是说:
“想买什么自己挑选吧”
陆安年看着货架子上面的货物,架子虽然很破,但很干净,想必张老汉每天都会擦拭吧!
看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绳子,只好割了一盘铁丝,然后又买了一把手钳子。
张老汉看陆安年选好了东西,便用手比划着价钱,陆安年看了半天也没有看懂,直接掏出一百块钱让张老汉给自己找零钱就可以了。
张老汉看着陆安年掏出一百元后又摇了摇手,没有收钱,可能是找不开吧,陆安年直接将一百元塞进张老汉的手里,也没管张老汉在自己身后哇哇的叫着,陆安年就向枫树林走去。
或许张老汉真的变成了哑巴了呢!
走到自家树旁边,陆安年又开始劳作了,本来给树上绑石头这样的事情最少需要两个人来做才好。
但是陆安年家里只有一个人,虽然自己可以叫刘军来帮忙,但是陆安年没有这样做,并不是他害怕打扰刘军,反正自己也把刘军当半个儿子。
只是陆安年自己喜欢这种干活的感觉,慢慢腾腾的干着活,后面没有人催,也不用担心干不完没有工钱领,就是单纯的想做些事情。
干活而干活,真的是件很快乐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