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楼里,京城五公子又相聚了,不过这次只有四个人。
舒章埋怨道:“那个赵逸群也不知怎么回事?最近老约不到他,你说他整天在忙些什么呢?”
令狐澈道:“上次右金吾卫将军陈平勾结金刀白马盟应东流的事被捅了出来,金吾卫内部一直在深查,逸群的父亲身为右金吾卫大将军,这段日子自然要忙些,我估计他是在帮父亲做事吧。”
舒章嗤笑道:“得了吧,赵逸群那家伙你们还不了解?他会帮他父亲处理正事才有鬼哩?”
萧错缓缓喝着酒听他们闲聊,心里想的却还是花恋雪中毒一事。
那日梁恩义被赵阡阡杀死以后,萧错询问过派出去跟踪梁恩义的人,他们说梁恩义逃走后就一直在韦曲镇附近转悠,不像是在躲避王守澄的人追杀,反而更像是在等人。
这便也证实了萧错的猜测,梁恩义还跟神策军以外的人有联系,甚至那人可能不是萧错已知的夏侯煊。可惜他已被不知情的赵阡阡杀死,再也无从查起了。
而夏侯煊那边,萧错虽一直都派人盯着,却尚未有半点线索。
“你们在干什么?”萧错身后突然冒出个脑袋来,把对面的令狐澈和舒章吓得往后纵了一下。
看清来人是尚书右仆射王涯的千金王嫊后,令狐澈才用手在胸口顺着气,没好气地道:“王大姑娘,你来的时候能不能吱一声?吓死人了。”
“我吱了呀,是你们聊得太过投入没听见。”王嫊只一个眼神,路舤便摇头低笑着坐到了对面,把萧错身旁的位子让给了她。
萧错一见到她就头皮发麻。别看这位王大姑娘娉婷秀雅,俏华多姿,她若是欺负起人来,在座的众人全都不是她的对手。这一点,他们几个可是自小就领教过的。
萧错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问道:“你来干什么呀?”
“来找我的从恕哥哥呀!”王嫊的声音似是柔到了骨子里,说话的同时紧紧搂住萧错的手臂,整个人都贴到他身上。
萧错推了几次都没能把她的手臂推开,便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道:“有话快说。”
“这里人多,不方便,回你府上再说。”
萧错笑道:“我今晚不回王府,要去令狐府住,你也要跟着去?”
王嫊直起身子,直勾勾地盯着令狐澈,轻声细语地道:“小澈澈,告诉姐姐,今晚萧错要去你家吗?”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再想想小时候被她教训过的悲惨经历,令狐澈不禁打了个寒颤,马上大声道:“没有,没人让他去,也不欢迎他去。”
“小澈澈真乖,下次去姐姐家玩,姐姐给你好吃的。”
萧错狠狠瞪了一眼令狐澈,长叹一声道:“王大姑娘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不能。”此刻的王嫊,温柔不减但气势有余,哪还有半分方才小鸟依人的模样。
萧错道:“那你还是杀了我吧,每次你来找我都没好事。”
王嫊拍拍他的脸,凑近他柔声道:“可是我舍不得杀你呀。”
就这样,萧错在其他三人同情的目光下,被王嫊硬拖着出了探花楼。
“到底有什么事在外面不能说的,非要去我府里?还有,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能不能注意一下你的行为,大街上跟一个男人拉拉扯扯,会被人说闲话的。”
“他们爱说就说呗,关我……咦?又是这个小老头?”一直拖着萧错快步直走的王嫊终于松了手停下脚步,萧错沿她的目光看去,原来是个黑须白发的老头在缠着一姑娘,而那姑娘正是无夜城的龙追忆。
只见龙追忆将未出鞘的剑往胸前一横,怒目道:“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杀了你!”
小老头似乎被吓了一下,随即又笑呵呵地道:“我能为你消灾解难,你不会杀我的。”
“就凭你还帮人消灾解难?”王嫊冲上前去一把拽住小老头的衣领,“上次你说我家有灭顶之灾被我教训了一顿还不够,现在又出来骗人了?”
“不是,不是!”小老头慢慢把衣领抽出,笑道,“我那次是算错了,算错了,可这次不会错,这位姑娘确实是命不好。”
“是吗?”萧错也笑着走上前去,道,“那你倒是说说她如何命不好了?”
老者整了整衣衫,一脸严肃地道:“这位姑娘杀孽太重,这是会糟报应的,我方才给她算了一卦,她被上天惩罚此生无姻缘,若是再不积善,那可是要家破人亡的。”
“你还敢说这四个字!”龙追忆一挥手便将剑鞘抵在小老头喉咙处,厉声道,“信不信我先让你家破人亡?”
“你看你看,就你这凶神恶煞的模样,不是杀孽太重是什么?”小老头小心翼翼地将龙追忆的剑推开,接着道,“你不信那我就再给你算一卦,你听好了,今日是五月二十五,壬戌日,戌冲辰,我若没有算错,姑娘你是壬辰年生的吧?所以今日你不宜出门,尤其是不宜见到戌年生的人,否则必有牢狱之灾。”
萧错道:“哟?这么巧,刚好我就是丙戌年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