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嫊赶紧冲上前去抱着王涯的手臂,撒娇道:“父亲,您别怪从恕,他做的一切事我都知道,我没怪他。”
“你走开!”王涯一把推开女儿,斥道,“我没你这样的女儿,他都如此待你了,你能忍,我不能忍!”
王涯指着萧错,道:“萧从恕,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女儿看上的是你,而你……而你却……你今日便告诉老夫,你既与龙家的人订了亲,那我女儿,你准备如何安置?是以后娶她回来做妾室,还是连半点名分都不给她她就这样跟着你,成为别人的笑柄?”
“娶她?你肯她还不肯呢,她肯我也不肯啊。”萧错小声嘀咕着,又暗暗地瞪了王嫊一眼,然后正色道,“请王阁老放心,只要王嫊有要求,不管她要我如何做,我都会答应她。”
“我没什么要求啊,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真的,我……”王嫊话未说完又被王涯凌厉的眼神吓了回去,只能偷偷朝父亲吐了吐舌头。
王涯道:“她没要求,我有。你若真想和她在一起,那就立刻去把龙家的婚事给退了,光明正大地娶我女儿进门,她不仅必须是你的正妻,还得是你唯一的女人,以后你也永远不能纳妾。”
萧错又是惊讶又是无奈,王嫊也瞪大眼睛看着王涯,干笑道:“父亲,没必要的,我没那么多要求。”
王涯不理女儿,道:“这个条件,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对你,我已经宽容许多了,这要是在从前,就算你答应了,我也不会认你这个女婿。”
萧错低着头不说话,他根本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这事从一开始就如一出闹剧,没想到竟会愈演愈烈,现如今他都不知要如何收场了。
“我替他答应。”
门口传来的女声让萧错不禁暗叹了口气,无奈地迎上去搀住进来的妇人,道:“母亲来这里做什么?”
容南星与王涯互相行了礼,道:“既然王阁老亲自登门了,妾身自是要亲自前来迎接的,方才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从恕的婚事,我这个为人母的做主,就按阁老说的办吧。”
“不行!”萧错与王嫊异口同声地喊出这两个字,自是引得各自的父母横眉冷对。
容南星缓缓道:“从恕,就算你不娶王姑娘,你与龙家的亲事,我也是万万不会答应的,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母亲……”
“我上次让你答应我的事,你一直不肯给我答案,如今这件事,你也不肯听从母亲的吗?”
萧错犹豫着低声道:“母亲,这件事很复杂,容我稍后细细跟你解释如何?我与王嫊的事我们自己解决行吗?”
容南星定定地盯着他,道:“我若说不行呢?”
萧错不停地在原地踱着步,叹道:“从小到大母亲就没管过我,为何难得关心我一次,却又总是去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容南星垂下眼睑,低声道:“我知道,身为母亲,我没尽到半点该尽的责任,你怨我恨我都好,可是上次的事,还有今天这件事,我必须得管。”
说罢容南星对王涯道:“他们的婚事,不必征求从恕的意见,我做主了。”
见萧错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像是无奈又更像是心寒,王嫊犹豫了许久,终于一咬牙,结结巴巴地道:“你们……你们别再逼我们了,其实……其实我男人,不是萧错。”
这下换王涯吃惊了,他甚至拍了拍自己的头,以为这是幻听,可是看王嫊的表情,他也不怀疑了,只是平静地问道:“那到底是谁?为何要拿萧从恕来骗我?”
“是……是……他是……”王嫊死死咬着唇,小声道,“他是京城外面不远处一个小村庄的……的农夫。”
虽然最后两个字已经几乎听不清了,但王涯还是瞬间绿了脸,重复道:“农夫?你说是个农夫?你看上的男人,是个一无的农夫?”
“是,不过……不过……他不是一无,他家有两亩地……虽然是……租的……”
“噗!”
一个如此严肃的场合,萧错知道他是不该笑的,何况他方才还因为母亲的强势做主而心里难受,所以应该笑不出来才对。
可他还是没忍住。王嫊最后加这句话,实在让他乐得不能自已。
听到萧错的笑声,王涯更是怒不可遏,沉声道:“所以,你骗我那个人是萧从恕,因为你知道我不能对他怎样,而这一年来,你每次偷偷出门回来,都是以找萧从恕为借口,但其实,你是去私会那个男人,那个……那个农夫,是吗?”
“是。”王嫊低着头,不敢再看父亲的脸色。
空气突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许久,王涯突然说了句“打扰了,今日就当我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