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错的话，郑玉衡嗤之以鼻，只是一个劲冷笑道：“你说再多也无用，反正都是要死的，等你死了以后再去地下慢慢说你的大道理去吧。”

又观察了一遍洞里的形势，萧错确认并没有机关埋伏，便也笑道：“你觉得凭你们几个就能杀得了我和无夜城的人？”

郑玉衡缓缓站起身，得意地道：“若你们全都在一起，或许不能，可偏偏你先进来送死，那就只能对不住你了。”

“可惜你晚了一步。”

清朗的声音远远传来，在空旷的洞中还隐隐激起些许回声。

萧错唇间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微笑。这一次，他不会弄错了。这一次，真的是龙追忆来了，她真的还活着，而且听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她可能连一点伤也没有。

郑玉衡一惊，只一个眼神抛出，刀白玉便已拔了剑直直朝萧错刺来。

虽未与刀白玉正面交过手，但光凭上次萧错夜探青龙庄被刀白玉穷追不舍，以及在台垟镇刀白玉与龙追忆难分胜负的打斗来看，这个人他是万万不敢掉以轻心的。

萧错拔出五常剑抵挡的同时，武夷四剑也纷纷出动，全都举了兵器朝萧错袭来。

若不是方才已听到龙追忆的声音，那萧错几乎可以放弃抵抗了，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这五个人的对手的。可是既然龙追忆已经来了，那他知道，她一定会与他并肩对敌的。

果然，武夷四剑中的老大刺向萧错那一剑，很快被人拦了下来。萧错一回头，便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她确实还活着，真好。

龙追忆似乎不想与武夷四剑纠缠太久，在确保萧错暂时没有危险之后，她便迅速跃开了。

武夷四剑自然对她穷追不舍，但未到跟前，他们又全都停住了。

因为龙追忆身旁又来了人，一个戴着面具的年轻男子。

来的人自然是随涯，上次在台垟镇他便与武夷四剑交过手，虽然明显落了下风，可如今若他与龙追忆联手，那武夷四剑必败。

而一旁的刀白玉正跟萧错激斗着，根本腾不出手来相助。至于郑玉衡，她本就武功平常，如今又受了伤，更是不可能帮得上忙。

所以尚未动手，武夷四剑便已认输了，这种时候，就算死拼也没有意义。

“停手吧，你们败了。”

龙追忆淡淡的一句话，却让整个山洞都瞬间安静下来。既然刀白玉不再动手，萧错自然也不会多找麻烦。

看着完好无损的龙追忆和随涯，郑玉衡有些不敢置信：“你们竟然没受伤？”

“很失望么？”龙追忆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缓缓道，“我对你更失望。上一次你利用一个五岁的孩子来对付我，甚至害了赵大将军一家；更早的时候，你陷害我而枉杀无辜，被揭发后竟然用自己的亲妹妹顶罪；方才杀我，你又抓了无辜的人去做人质。还有上次在金州，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断指黑衣人是青龙庄的人么？你以为我不知道杀害齐湘和青儿的，也是你们么？你的所作所为，真让我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是与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玉衡姐姐？”

“那么你的所作所为，又配提我们一起长大的情分么？你们无夜城做的事，哪一点对得起我父亲的救命之恩？”

“若你父亲当初救我父亲只让无夜城报恩，那该做的我们也都做了，该还青龙庄的，我们还了。你们其它的野心，无夜城管不着，可你三番五次要害我，害我们无夜城的人，我绝不会容忍。”

这对昔日的好姐妹，如今每次见面似乎都只剩对彼此的怒意，和永远得不到一致答案的争执。

显然，龙追忆也厌烦了这般无休无止的争执，所以她把目光移向了最后面的王践言，冷冷地道：“我不想与你动手，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我不会留情了。”

虽然她看着的是王践言，可说话的对象，却是郑玉衡。

郑玉衡似乎不甘心，更不乐意就这样承无夜城的恩情，可在刀白玉的眼神示意下，她还是和武夷四剑一道，缓缓撤出了山洞。

“她已经害你很多次了，你这样放虎归山……”萧错的话还未说完，就见龙追忆整个身子都直直地倒了下去。

“你怎么样？”萧错紧紧扶着龙追忆摇摇欲坠的身子，还没来得及搀她坐下，就听到身旁传来“咚”的一声。

这一次彻底倒下的，是随涯。明明方才还挺直了身子站着，看上去英姿勃发的随涯，此刻已经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龙追忆在萧错的帮助下靠着墙壁艰难地坐下，见萧错正要赶过去查看随涯的情况，她却是无力地道：“先别管随涯，他暂时不会有危险，你去……去外面找凝舞，她不能在雪里待太久。出去以后往东走就能找到，江陵在守着她。”

她和随涯都已经这样了，却还是担心叶凝舞，只怕外面的情形更糟糕。思及此，萧错也顾不得许多，只跟王践言打声招呼，托他照顾好山洞里的两人，便急匆匆地往洞外赶去。

江陵和叶凝舞所在的地方离洞口确实不远，萧错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