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上官惜若当真是不给我们留一条生路,可恶,当真是可恶至极。”军师也前来看了一眼字条儿,迅即十分愤怒的说道。
胡艳儿笑了笑,随即对着军师道:“军师,活路向来是自己找的,不是别人施舍的。即便咱们已经被对方吞入腹内,也应该想方设法从别人的牙缝里抠出活路来。”
“怎么个抠法?总不能截断了这个纸条儿就算是获得生路了吧。探子说道明白,护国公设置的关卡,可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过去。咱们又不是蚂蚁,怎能躲开那些人的耳目?”军师抱怨道,要知道他本来就是一个书生,和平时代还能偶尔出一两个馊主意,一旦危急时刻,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抱到一棵不会倒的树。
胡艳儿摇了摇头,随即吩咐自家兄弟道:“大兄弟,咱们东狄的名物带来了没?给这位鸽子兄弟敷上吧,咱们这个时候可就只能指望它了。”
“公主,咱们的名物可不是这漫天的黄沙,怎么能浪费在一只鸽子身上?公主,现在不比往常,所有的东西都应该省着点儿用。再说了,马上就要成为咱们嘴里美食的鸽子,又何必为他疗伤?”军师又开始唠叨了,他似乎对所有的事儿都很不满。所有的地方他都想要插上一脚,不过总是插不进去而且惹人厌烦而已。
胡艳儿望了自家军师一眼,随即正容道:“军师大人,鸽子象征着和平和希望。眼前这个鸽子也一样,有了它,咱们就能穿过护国公的铜墙铁壁。”
“公主,难道你打算假传圣旨?可是这个人的笔法如此有特点,好像不怎么容易模仿。再说了,咱们这儿没有人会写汉唐的字,有没有文房四宝。”军师还算是有头脑,虽然他的聪明都没有用在正地儿。
胡艳儿早已经懒得摇头了,拿起这纸条就顺手一撕。军师的心提到嗓子眼了,他哭丧着道:“公主,你不是说鸽子能给咱们带来希望吗,你现在突然撕掉纸了,这鸽子也没有法儿带信儿了。”
“军师,你看,上官惜若那个混混皇帝已经把消息写的整整齐齐的,咱们还需要什么文房四宝呐?”胡艳儿将多余的纸片儿丢弃,随即将剩下的纸张递给了军师。
军师不解的看了自家公主一眼,随即打开纸张,然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因为只是轻轻的一撕,去掉每行的最后一个字就完全改变了句子的意思。现在纸条上留下的话是:护国公:朕已破东狄,漏网之鱼胡艳儿等欲往西戎被六王爷截击获,请君留心。
“公主,你真乃奇人也,属下服了,当真服了。公主以后有所吩咐,属下定当效力,万死不辞。”好家伙,在这个时候能找到一个稳当的大树可不容易,千万不能错过了。
胡艳儿笑笑,心知军师是个怎样的人。不过现在的形势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份力气,是以胡艳儿也没有点破。而那只鸽子在抹上了‘东狄的名物’后,竟然伤口全无,宛如从未受过伤一样。
胡艳儿将撕好的纸条绑在鸽子腿上,尔后将它散入了空中。看着鸽子一跃而起,从垂直上行变为水平行驶,最终成为天空上一个看不见的小点儿,胡艳儿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
“公主,咱们何时穿越那‘生死线’?”军师现在也有了几分底气,说起话来也不想刚才一句话里面夹有三分抱怨五分叹息了。
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兄弟们,胡艳儿笑道:“兄弟们,今天晚上杀马吃放,明日正式过关。”
“杀马?”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面上一惊。要知道对于东狄人来说,马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他们虽然善于养马,也会驱使马,但却从来不吃马肉。
“对,杀马。胡艳儿也知道马是咱们东狄人的胳膊和腿,是咱们东狄人的神,是咱们东狄人最亲切的伙伴。可是兄弟们,我们已经没有粮食了,马也已经没有了粮草。如果再坚持以往的想法,咱们只有和马一起活活饿死。可是如今杀上一两匹马,我们就能活下去,就能带领其余的马屁寻找到粮草,让他们也活下去。”
众位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动。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杀马就相当于对神的大不敬,是会受到神的惩罚的。胡艳儿看了看诸位兄弟,眼里闪过一抹泪光,随即说道:“我们不是在杀神,我们是在救神。毕竟不杀这一两匹马,将会有更多的马和我们一起死掉。杀一个而活这么多,这买卖值得。”
“如果要杀一个的话,要杀哪一匹?”众位士兵你看着你的马,我盯着我的马,一个个将马抱得紧紧的,就怕自家的马雀屏中选。毕竟马是他们的伙伴,是他们最舍不得的东西。
胡艳儿走到自己的马前,摸了摸那匹马的耳朵。这匹浑身枣红色的马,是父汗赏给胡艳儿的八岁礼物。那个时候,父汗还对胡艳儿说:“好马配好鞍,只有这样的马才能配得上我家的艳儿。”
八岁,到如今的十八岁,已经整整十年了,这匹枣红色的马已经陪了胡艳儿十年了。胡艳儿摸着马鬃,如同以往那样笑着,脸上的表情也一如往常。
枣红色的马也很乖,乖乖的低下头,乖乖的摇着尾巴。忽然,一声痛彻心扉的马嘶声响了起来。马儿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