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解签大师都中毒了?也就是说我们两个应该接触过同一个含有毒物的东西,会是什么?”上官惜若状似问向别人,实则是在询问自己。
韩赤月一拢衣袖,抬头望着外面的冷月,嘴角划过一抹阴鸷的弧度,冷冷的道:“好一个罗迦寺,非但有着各式各样的菩萨,倒也有着各种各样的小鬼儿呐。阁下似乎是罗迦寺的方丈,不觉得应该为此事承担责任吗?”
“老衲虽是方外之人,但是绝不会逃避责任。一旦抓到凶手,老衲绝对会严惩不贷。”相因方丈也微微有些动怒,究竟是谁,是谁敢对着他的宝贝女儿下手?
上官惜若将眼前的秀发拢之耳后,随即醒悟道:“我知道是什么了,是竹签,绝对是竹签。其他的人都只抽了一个签子,而那个小沙弥却用理由哄骗我抽了两个,其中有一个是黄色的。”
“黄色的竹签,那可是我们很少动用的。按理说除了老衲身边这一根,旁人是无法得到的。”说着相因方丈便从身后拿出一个木匣子,借着烛光可以看出里面装着一捆黄色的竹简。
相因方丈将其拿在手上,慢慢的说道:“原本我们一直是用这一套来着,不过上一任方丈觉得这是东狄皇家的赐物,应该妥善保存,是以就换成了红色。而这套黄色竹简,也就被上一任方丈收了起来,如今落到了我的手里。”
“数一数竹简的数量不就知道了,虽然签文有所不同,但竹简的数目应当是一定的吧。”韩赤月出口说道,眼睛一直盯着那副黄色竹简。东狄皇宫所赐给的东西……这里有着什么猫腻吗?
相因方丈当真是一根根数了起来,旋即脸色变得煞白。他紧紧的合上双眸,黄色竹简已被他扔在地上,而他的指甲而已深深的嵌入肉里,或许只有这股痛才能让他说完下面的话:“少了一根,少了一根黄色竹简。怎么会这样,这竹简一直存在我的禅房之中。”
“如今倒是可以确定,对方就是凭借竹简来作案的。方丈,我想问一下能够接触到这竹简的人有谁?”上官惜若一直若有所思没有说话,是以韩赤月只好自己说出话来。
相因方丈却没有回答韩赤月的话,反而转过脸对上官惜若道:“这二十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让你在街头吃了那么多哭。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你成了皇帝,结果却还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受伤了。”
“别这么说,你是我的父亲。而且我这次受伤也不是你的错,别人想要害我,那是无论如何都避免不过的。能够和您重逢,能够让我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我已经很知足了,已经可以幸福的过一辈子了。”上官惜若出语轻声安稳,她知道父亲在自责,可是她更明白这一切与他无关。
韩赤月此时如遭五雷轰顶,只是他并没有对这对父女透过视线。他淡淡的望着外面的月亮,想通过这种方式给这对父女一点儿时间。上官惜若未曾向自己提起过,自己还当真以为上官惜若是一个孤家寡人。不过,这样最好,上官惜若还算是有一个家,有一个能够回归和撒娇的地方。
“惜若,我对不住你。上官惜若,我希望你能答应我,让我回罗迦寺,让我把这一切事情彻底解决。”相因方丈眼里浮现一抹狠光,他遭受了许多事情,许多非人的打击,可是他不曾恨过任何人。因为他相信天理,他相信天道循环,而今他却有些怀疑了。
上官惜若望着眼前的人,缓缓的阖上眼睛,任凭眸子的泪水就此而落。她身子不由的颤动起来,过了许久才有些哽咽的道:“父亲,如果那些人知道我还活着,绝对会相处更多的方法来折磨我。我们倒不如息事宁人,这样我也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喘息一下。”
韩赤月看了上官惜若一眼,随即有些了然的点了点头。对啊,上官惜若不止下毒凶手那一个敌人,如今正是科考的关键时期,汉唐的朝堂也是暗流涌动。这个时候韩赤月少一个敌人,就能多一份精力。
相因方丈还能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烛光昏暗,如同人的心境。看不到未来的时候会恐惧,因为害怕前面就是一个生死之地。模模糊糊看清未来的时候也会恐惧,因为心中明白,或许自己的能力越不过那个沟渠。
最近汉唐的都城热闹了许多,不但有许多来自西戎的商人,更有许多来自各地的读书人涌入了汉唐的都城。毕竟三年一次的科举举行在即,是以寒窗苦读十年的龙凤皆以飞入城中,只待数日后的金榜题名天下知。
清晨,花开,阳光正好,状元旅馆内。正在打扫着庭院的小二,见到从门外归来的壬擎棋,忙上前说道:“啊,壬相公回来了,怎么样,这次您肯定是要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尽京城花了吧……”须知状元旅馆的读书人不少,但论才高眼前这位可是其中翘楚。
壬擎棋笑的有些心不在焉,望着打扫的干干净净的院落,说道:“春风得意马蹄疾我就不奢望了,能够保上一条老命,让我畅游这湖光山色我就已经分外感激了。”
“哎,兄弟你怎么这么低落,我可是瞅见了,你可是咱们考场第一个交卷子的。”从后头赶上来的风清扬笑着说道,眉眼之间都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