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分工合作,轻功奇好的韩赤月身穿青色儒衫躲在青色的瓦片上听音儿,而上官惜若却依旧躲在那棵大树上,手里握着一杯亮晶晶的玻璃,远远的看着屋内。
“哥哥,身体还好吗?”
李梦奎欠身起来,将自己身旁的人支应下去,随即对自家妹子道:“妹子,事情不好了。”
来人闻言吓了一跳,半天才出了一口气道:“哥哥,你又在耸人听闻。如今朝中局势好得很,凌雷御很得朝中大臣喜欢,怎么一个不好法?”
“妹妹可还曾记得李成龙?”
来人微微一愣,满头的珠翠也为之停顿了一会儿,随即道:“哥哥所说的可是通敌叛国的主帅李成龙,那个人不是被乱箭射死了吗?”
李梦奎皱起双眉,烦闷的摇摇头道:“我一直以为他死了,可是最近我身边发生的这些怪事儿让我觉得他还活着,最起码还有知道这件事儿的人活着。”
来人沉吟了一下,随即失声笑道:“哥哥何时这般没主张了,不过是一个被皇帝定刑为通敌叛国的人而已,又有什么可怕的?莫说他死了,即便他活着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妹妹,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任何一个差错都足以成为千古恨!”
“哥哥的意思是说,这个人有可能威胁到咱们雷御的地位?”凌雷御的母亲,当今皇帝的宠妃闻言微微蹙起眉头,随即脖子一仰,眼里划过一抹杀意道:“既然他当天能死在咱们手上,大不了再让他死一回。”
李梦奎叹了口气,自家妹妹一路顺风顺水,也难怪他这么天真了。对方既然能够影响到自己这个骠骑将军,自然是有备而来。何况如今凌雷御和太子凌龙御陷入了僵持局面,任何一个因素都足以翻盘定终身呐。李梦奎吐了一口气,叹道:“妹妹,我已查到最近有人在老兵中活动,一直在询问当年的事情。”
“哥哥,难道是太子那一帮想要生事?他们怎么会知道……”
“你终于弄明白了,虽然如今你身受盛宠,但是伴君如伴虎,未来如何不好说啊。”李梦奎再度发出感叹,也只是几天的功夫,他已经老了许多。
凌雷御的母妃闻言眉尖轻轻挑起,她厉声道:“我们一路走来又多么不易,我不会让人轻易的破坏我们多年的经营。太子也好,皇后也好,我一定要压得他们发不出声音来。”
“妹妹,不要轻举妄动。任何人包括帝王在内都有一块逆鳞,咱们的皇上也不例外。如果你真心为雷御考虑,还请妹妹以固有的温柔霸占盛宠,千万不要咄咄逼人。”李梦奎严厉的斥责道,对于自家小妹,他当真是无话可说了。
凌雷御的母亲闻言撇了撇嘴,随即淡淡的道:“哥哥究竟是什么意思,告诉我这些,又不让我有所动作。你知道你家妹妹并不聪明,所以还请说明白点儿。”
“你要做的事儿很简单,那就是二十四小时将皇帝捆在你身边。至于想要寻事儿的人,我已经加派人手去查,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李梦奎如今所缺的只是时间,只要能抓住在老兵间询问的人,整件事情就可以不攻自破。
趴在屋子上听对话的韩赤月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随即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李梦奎的府邸。将所听到的事情一一说给了上官惜若听,对方微微一惊,“李成龙?竟然是他?”
“你也听过他的名号?”
上官惜若抿了一下嘴唇,随即念道:“虎队手驱除,万军单肩抗,世人尽皆知……”
“成龙为猛将!”韩赤月和上官惜若一起说出最后一句,随即相视一笑。他们这个年代,自然有不少战争,可是让人超越国别佩服的人,大概只有这一个李成龙。
上官惜若眸色深凝,缓缓的道:“原来你也知道这首诗。当年南夷国和威楚国曾有一场大战,南夷国败绩,原本以为南夷国会禁止一切有关李成龙的诗词呐。”
“他是曾动过这样的心思,不过被臣下劝阻了。那个人虽然昏聩,但是‘防民之口胜于防川’这种道理他还是能听明白的。”韩赤月不称南夷国君主为父皇,想必两个人的隔阂已经深到了一定程度。
上官惜若忽略某分突然而至的心疼,转移话题道:“我知道去哪里寻找李成龙了,那个人绝对不会离开京城的。”
“为什么?”
上官惜若笑了笑,像一个孩童般道:“直觉。兄弟,跟我走吧。”
韩赤月嘴上没有应允,脚下却未曾有丝毫迟缓。从进宫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决定同你一起走天涯,所以又何须应上一句不必要的话?只是上官惜若的直觉准吗,这个问题,想必只有时间这位大神才知道。
“李成龙主帅,过去的一切你真准备就这样算了?”
一个不冷不淡的声音,让在街边碰头乱发的乞丐为之一振。多少年了,多少年不曾被人喊过这个名字了,原本以为会如此的过一辈子,却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还能听到这个名字。
乞丐透过沾满尘土和稻草乱蓬蓬的头发,望了望发话之人。一个看似未经世事的少年,虽然他的目光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