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国仗。”威楚国皇帝瞟了冯国仗一眼,眼锐如刀,“没有任何边疆之事,不过是李成龙在那儿以酒会友而已。这个人的能量当真是够大,昔天以武力帮朕平定了南夷的侵略,而今有用美酒为朕和解了威楚国。”
冯国仗低首不语,倒是管家刘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那个人当真是忠肝义胆,料事如神。那个人当真和主人想到一块儿了,临行前也也曾让我提醒主人注意魏吴国的流民。”
“你叫刘希,那个人如今怎么样?”威楚国皇帝静静的问道,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刘希望了自家主人一眼,随即叩拜回答道:“回皇上的话,那个人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儿而已。对人和善,不过饭量却很大,一顿能吃五碗饭……”
“朕记得,那个人的饭量一向很大,一顿能吃二十个包子,朕曾经还取笑他为大胃王。时间过得真快,那个人也成了一个老头儿了吗?他应该很恨朝廷吧?”
刘希不该再妄说什么,冯国仗却摇头道:“未必。如果他真的与朝有仇,那么今天又怎会有‘以酒会十万军’之举?皇上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应该会理解皇上的所作所为。”
威楚国皇帝的目光直直的望向前方,自嘲的道:“一句理解能将一切抹杀吗?”
冯国仗全身为之一震,他明白皇帝心中早有悔意。此刻若不进谏,更待何时?是以正身跪倒在地道:“皇上,理解是不是能将过去一切和解,只要见上一面,不就有答案了吗?”
“见……见上一面?”
“是,见上一面。有些话若不当面说开,疙瘩可是要在哪儿待上一辈子的呀。”冯国仗凝视着威楚国皇帝有些苍老的眼眸,伤心的泣道:“已经十多年过去了,曾经以为再也无法见面的人出现在眼前了,皇上还不肯见他一面吗?”
冯国仗的话如同扫帚一样,一字字都扫向威楚国皇帝的心,让他的手脚都忍不住微微颤抖。望了望同样苍苍老矣之人,威楚国皇帝忍不住动情的道:“是啊,原本以为再也无法见面的人,终于出现了,朕怎能不和他见上一面呐。该见上一面了,当真是该见上一面了。”
刘希依旧跪在地上,不过他已经明白为何皇帝会出现在这座府邸了。即便是皇帝,也有着纵马横行的青春。即便是有君臣的利害关系,冯国仗依旧是见证过皇上那段青春的人。
火已经烧起,刘希自然不会忘记给他吹点儿风,是以插口道:“有句话,小的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只要和李成龙有关的,朕都听。”当时自己是在贵妃的眼泪中下了‘通敌叛国’的命令,等醒悟过来,对方却早已被报死亡。每每午夜梦回,望见昔天纵马官道的场景,都忍不住为之心痛。原本以为这事儿会成为一个痼疾和黑点儿,如今却有治好的可能,焉能不喜?
“小的虽不知对方是多么厉害的人物,但也曾问过他‘活了这么多年,有没有什么后悔的事儿或者恨过什么人?’他却告诉小的‘人生如箭,射出即无法回头。所幸一路上有过伙伴,有过误解,却从来不曾感觉委屈。’”
威楚国皇帝低头望向管家刘希,目露惊诧之色,随即叹口气道:“果真是他,分毫未变。”
与众人痛饮的李成龙,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上官惜若在众人不注意的地方,小声的对他道:“恭喜将军,喷嚏通气儿,想必你的未来也要步步高升直入金台龙阁了。”
“如果我注定只能是一枚棋子,那么我宁愿作为传世名局中的一个棋子。高明的执棋人,可不要轻易抛弃属于你的棋子啊。”李成龙灌酒入喉,低声说道。
一抹激赏在上官惜若的眼眸里一闪而逝,她笑道:“朕是一个吝啬之人,只要朕的棋子无倒戈他人之心,那么朕就肯定他能在这个棋局上占有一席之位。”
碧云天,荒草地,乌鹊南飞,大兵已去。李成龙踩了一脚被啃得干干净净的牛骨头,忽视身后来人,径直对李四儿道:“别胡闹了,快跟父亲我一起进京。”
“孩儿想要和母亲多说会儿话,再说了父亲肯定还会再回来看母亲的,孩儿不想来回折腾。”假‘李四儿’真上官惜若,宛如一个和自家父亲闹脾气的孩童,真真让人拿他没有办法。
李成龙闻言心动,随即不再勉强,“你真的不和父亲一起回去,你舍得那华美的房屋和芳香四溢的酒肉?”
“天色已晚,父亲还是早些上路吧。孩儿不在父亲身边,还望父亲宽大无为处事。”
马蹄声终究响起,虽有嘶嘶斑马做鸣,却无夕阳别情。镜头转换,在另一个房间里也上演着分别的一幕。
“热闹看完了,我也该走了。”风清扬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随身的长剑,准备离开这个充满异域风情的国度。
壬擎棋为风清扬再沏上一杯热茶,含笑的道:“锣鼓刚刚响起,好戏还未上演,弟怎么能说已经将热闹看完了呐?”
“这个故事的最大看点不就是咱们的皇上通过一场‘杯酒释兵难’谴回了魏吴国的军队,成功的辅佐李成龙重新登上舞台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