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丰腴公主小声的说道,似不欲打断对方的话却又不想让对方陷入难堪。
“让哀家把话说完。”可汗的母亲站起来,用拐杖杵了杵地,周围立即变得安静,她才缓缓的开口道:“当初先帝将可汗的手放入哀家手中,嘱托哀家一定要为他找到一位合适的人。哀家知道先帝的意思,他是不放心。非但他不放心,哀家也不放心。不过如今有了这样的女子在他身旁,咱们也许可以放心了。”
一位年纪甚大的人走出列来,以元气不足的声音道:“不管西戎可汗是什么态度,老朽是认可这位皇后了,来认可的和老朽一起敬咱们的皇后一杯。”
让丰腴公主意外的是,所有的人,到场所有的人都举杯面向她。说不感动是骗人的,毕竟在另一个地方被冷淡了那么久,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存在是必要的了。而今,却在这个地方,得到了这么多人的肯定,除了感激和仰头尽饮杯中酒外,再无他话可说。
其他人见状,也一一饮尽杯中酒,此时场面当真十分感人心魄。那些老的,少的,男的和女的都饮尽了杯中酒,写下了他们的承诺。
丰腴公主此时忍不住会去想,也许臣服于一个人就这么简单,不需要过多话语,不需要出尽风头,更不需要多么残酷的征服。只是她的想法刚刚浮现脑际,就被踹开门的那只脚给踹飞了。
缺席许久的西戎可汗终于出现在宴会上,不过不是他一个人。丰腴公主打量了与西戎可汗同行的女子一眼,极富曲线美的身段,精致柔美的花面,柔弱却又带着探询意味的神态……
丰腴公主垂头冷眉一笑,假装自己未曾看懂对方的打量和敌意。一抹舒缓的神色出现在丰腴公主的脸上,仿佛等了许久的开胃酸菜,终于被端上了饭桌一般。既然人家如此盛情招待,自己怎能不动上一筷子?
“你来这里做什么?”先开口的是西戎的太后,她握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视线也凌厉无比,看似被突然而来的西戎可汗气的不轻。
西戎可汗高高的举起牵在一起的手,无比高调的宣布:“朕才是西戎的可汗,西戎是朕的地盘儿。朕想让谁生,谁才能生存;同样朕想砍谁的脑袋,他就甭想见到明天的太阳。母后,儿臣自己的媳妇,儿臣自己会做主,还请你不要拿那个你都忍不住呕吐的丑女来塞给朕。”
“住口,你怎么能这么说丰儿?”太后迅速出口斥责,用极为锋利的视线在营凤公主的脸上划过,随即对着周围的朝臣道:“各位大人,咱们喝的也算尽兴了。哀家看天色也不早了,各位还是先回府吧。”
各位朝臣纷纷离去,丰腴公主原本也想告辞,只是被太后用视线留在了这里。太后揉了揉太阳穴,看都不看营凤公主,径直似笑非笑的道:“好了,如今留下的都是事件相关人了。哀家就好奇了,今天这一出儿难道是有人没有办法答对哀家的问题,所以就走后门直接进来了吗?”
西戎可汗将营凤公主挡在自己的身后,硬着头皮对着自家母亲道:“营凤不是不能回答好你的问题,是原先她不想回答而已。你不就是想听到一个能将自己的祖国和容身之国相交好的答案吗,这有何难?”
“是不难。”太后脸上露出了一抹和蔼的笑容,十分雍容典雅的说道。等可汗脸上刚露出喜色,她便话锋一转,“这问题是不难,可是你身后的那个人却没有答对。若不是今天我们的丰儿说出正确答案,想必你身后那位死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吧。”
身在西戎可汗背后的营凤公主脸上露出邪笑,如今的太后在她眼里已经成了死人。对,死吧,所有阻挡自己、不喜欢自己、让自己不快的人都去死吧。太后也好,丰腴公主也好,包括自己身前这位也好,都应该去死……
西戎可汗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冷风,他以为营凤公主害怕了,就继续对着母后剑拔弩张的道:“母后,你这话就说错了。营凤告诉我了,不是她不知道答案,而是她不想回答你的问题而已。”
“哦?”太后发出疑问的鼻音,转着手上的祖母绿指环道:“那哀家就好奇了,既然不想回答哀家的问题,为何今天偏偏要进宫呐?不想回答哀家的问题,为何偏偏等正确答案出现后,她才说她也是这样想的呢?可汗,你被这个女人迷晕了吗,这点儿小伎俩都看不穿吗?”
可汗的脖颈上出现了些许细汗,纵使他再怎么糊涂也知道太后的话并没有错。不过为了身后的人,他依然格外坚持的道:“母后,问题什么的根本不重要不是吗?皇后不就是安稳国家,传承后代吗?如今营凤已经有了朕的骨肉,您的孙子,您为何不接受她呢?”
“可汗这话就错了。莫非一个丫鬟或者囚犯怀了可汗您的孩子,您也要把那个囚犯或者丫鬟立为皇后吗?一个连自己婆婆都不尊敬的人,一个连祭祀都等不到就怀上孩子的人,在哀家看来还比不上丫鬟或者囚犯呐。”太后睥睨的说道,看向营凤的视线如同在看一个脏污之所。
可汗急了擦了擦脖颈上的汗道:“母后,你错了。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若不是当时儿臣的情不自禁,也不会造成今天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