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西戎可汗就是一枚簪子,以你的眼光来看,这枚簪子如何?”太后听懂了上官惜若的话,是以不直接问人也开始谈论簪子了。
上官惜若垂眸沉思了一番,随即开口道:“天地生万民而后才立君主,目的是让君主来司牧人民。简单来说作为一个‘君主’型的簪子,要做到不断百姓生路且能引导百姓守礼知节,所谓的圣人救民化人也就是这个道理。”
“先生,你似乎在逃避哀家的问题呐?难道非要刀斧相加,你才会说出真正的答案吗?”太后心中越发炽热,因为她已经明白眼前这位是一个极为有见识的人,而且是一位极为有见识的局外人,这样人的意见,当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太后,让小的说也可以,不过小的想先向太后讨要一个东西,不知太后可否允许?”上官惜若眯着眼开出了自己的条件,身形虽然恭谨,神色却让人微微的不舒服。
太后心思微动,慢慢的道:“阁下似乎太看高自己了,莫非阁下认为哀家的刀斧已经生锈砍不动你吗?”
“非也非也。”上官惜若快速向前一步,拱手道:“正是因为小的相信太后的刀斧足够锐利,所以小的才想要向太后讨要一份‘免罚令’。真话总是伤人的,太后若想听真话,还得让说真话的人性命无忧,你看是吗?”
“你都说的这份上了,哀家能说不吗?好吧,只要你说的是真话,哀家就免你罪。”太后慢慢说道,心中的期待也隐隐约约再升高。
上官惜若眉睫微动,随即笑道:“既然这样,也罢,就允许小人放肆一回吧。小人是个商人,往来于多国之间,看过不同君王统治下的百姓,小的认为西戎国的百姓生活的不是最差的。”
“也就是不是最好的了?西戎人们哪里生活的不好,还望先生不吝赐教。”太后虽然容色已衰,然其思维的敏捷度仍非寻常的年轻人可以比拟。
上官惜若将头低的更低,声音却比以前更坚定,“国家尚不堪二,何况百姓呢。头上有两个太阳,只会让他们无所适从罢了。”
“大胆!”太后一掌拍在桌子上,当真是满心怒气。
上官惜若身形越发恭谨,话语却更加气人,“不过天无二日,国无二主,目前这种状况也持续不了多久。总之最终的结果不是西戎百姓的生活随着可汗地位的确立而滑向深渊,就是他们的生活随着太后光明正大的用权而获得保障。”
“你如此挑拨哀家和可汗的关系,不怕哀家杀了你吗?”太后眼里抹出一道厉光,当真让人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上官惜若却依旧不卑不亢,像一滩水一样看似柔软却不被任何外力所阻断,他笑道:“事实本来如此,又怎需小的来挑拨离间?前朝杀母固位的教训并不远,亲生母子尚如此,何况可汗与太后呐。”
“哀家……哀家要杀了你。”太后气的浑身发抖,用手指指着上官惜若颤颤的说道。
上官惜若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杀在下容易,杀心头大患可就难多了。还有,友情提醒一句,太后你先前已经答应在下了。倘若在下说真话,你就不会治在下的罪,不是吗?”
“你……”太后身子依旧发颤,只是怒气似乎小了许多。
上官惜若眼角微动,小声道:“太后,院外已经传来脚步声,咱们的对话只需咱们俩个知道就好,您说是吗?”
“先生!喝茶吗?”女人总是善变,刚刚的乌云满天,霎时变为云淡风轻。
“母后,你找我什么事啊,莫非有好吃的给我吃吗?”人还未到,声音已经先传了过来,当真是清脆悦耳美如山涧溪水。
也只是须臾功夫,静宜公主就出现在上官惜若面前。上官惜若微微的怒了努嘴,心想多年不见,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可爱。
多年不见?呵呵,诸位看官应该没有忘记上官惜若数年前为了离散西戎和东狄的联军来过西戎吧。那个时候,进入铁壁城的上官惜若第一眼看见的不就是一位公主和韩赤月有说有笑嘛?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眼前的静宜公主。
今日的她,将头发高高的挽起,遗留的几根发梢衬托的她更加调皮。瓜子型的脸,弯弯的柳叶眉再配上黑白分明的大眼,凸显立体感的鼻子再加上小巧的嘴,合上最明媚的表情,当真是同声音一样让人感觉舒服。
上官惜若的嘴嘟的更加高了,视线也越发下垂,开始打量起对方的衣服来鹅黄色的衣服与此人的气质相得益彰,当真是一位可爱无极限的人物。
一番打量下来,也不过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而已。静宜公主也不过是从门外跑到了太后身旁,像个餍足的小猫儿一样开始和自家母亲偎依在一起而已。
太后心情立马变得老好,说东说西当真是开心的紧。过了好久,才指着上官惜若道:“这是你嫂嫂从汉唐带来的手艺人儿,打的一手好首饰。你啊,也是时候成家立业了。”
“母后。”两个字被静宜公主拖长的极具撒娇意味儿,她挽着太后的手臂道:“女儿才不要嫁给那些臭男人呐,女儿要一辈子和母后在一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