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韩赤月的声音更具压迫性,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南夷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会出现这种动荡?
韩冷天的眸子暗了下去,他不是不明白自家哥哥的急切,只是那些往事他还不能回顾。因为只要想到其中一幕,他就会觉得痛,难过的想死。
韩赤月自然注意到自己弟弟的异常,为他倒了一杯水,随即道:“我不勉强你了,你不必告诉我南夷发生什么了。可是纵使那个人把你驱逐了,你身旁应该还有一些死士才对?”
“哥。‘物有必至,事有固然’,这句话你听过吗?”见韩赤月摇了摇头,韩冷天继续说道:“我原来也不曾晓得,最近却渐渐明白了。活着的人必然有死的一天,这就是物有必至。而所谓的事有固然,是指富贵者自然多士也自然有死士,而贫贱者向来少友又怎能妄求死士呢?”
韩赤月不再说话了,他本就不是笨人,这些事儿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只是想到自家弟弟曾经遭遇的一切,韩赤月忍不住红了眼眶,搂着自家弟弟的肩膀道:“这些天子,苦了你了。你该来找我啊,总比让你睡在这样逼仄的环境里好多了。”
“哥哥,当天你离开南夷的时候可比现今的我小多了,你能承受的生活,我为什么不能承受呢?哥哥,其实我发现吃些苦挺好的,起码让我渐渐明白一个人想要活着需要的东西其实很少。想想过去自己的生活,当真是有些汗颜。”韩冷天真切的说道,这不到两年的天子里,他真的成长了许多,也丢弃了许多。
韩赤月笑望着自家弟弟,由衷的感慨道:“你真的是长大了,哥很喜欢现在的你。”
“弟弟也很喜欢现在的哥哥啊。当年那雄赳赳气昂昂,敢和父皇较短长的你,我微微觉得有些害怕呢。”韩冷天也笑着揉着自家哥哥的头发,两个人不由得都回到了小时候。
只可惜回忆再美终究如水中花月一瞬而逝,现实却那么真实逼人。韩赤月提溜起自家弟弟,笑着道:“走吧,看看你哥哥我现在的家去。虽然比不上南夷的皇宫,好歹也是汉唐的太宰府啊。”
“哥,我想在这儿。”韩冷天慢慢的说道,“我知道哥哥的好意,不过也许在这儿我才能得到更多的成长。”
韩赤月打了韩冷天的头一下,笑道:“小子,胡乱想什么呐。我只是给你提供一个住处罢了,你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还得靠你一个人努力。毕竟一个人的路,只能靠自己一个人走下去,不是吗?”
韩冷天还是有些犹豫,抓住自家被角的手也一直攥着。
韩赤月放下他,双手抱胸道:“我府上可是有特制的棉花糖,你真的不要吃?”
韩冷天的喉结动了几下,随即无比坚定的道:“我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不会为棉花糖所动摇的。”
“那叫花鸡呢?”
“小小的叫花鸡,我不放在眼里。”
“哦。”韩赤月若有所悟的道,“当真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啊,我佩服佩服。也罢,看来特质的烤全羊我一个人勉为其难的吃掉好了,实在吃不掉就丢给街上的叫花子好了。”
“烤……烤全羊?”韩冷天喷了一口唾液出来,话都说不利落了。
韩赤月十分温柔的对着韩冷天一笑,随即前脚迈出门道:“关上门早点儿休息啊,我走了啊。”
“哥……”韩冷天大喊一声,追出来道:“哥,烤全羊,我想吃。”
“想吃就跟我走,站着作甚?”韩赤月笑了笑,锤了自家弟弟一拳。
韩冷天却不肯迈步,看到韩赤月疑惑的神色,他才开口道:“店家照顾了我这么久,我总得给别人说上一声。哥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不用了,你刚刚叫的那么大声,我早过来了。去吧,你本来就不是这儿的人。”发话的依旧是主管模样的人,韩赤月如今才知道人家不是主管模样的人,而是这间酒楼真真实实的主人。
两兄弟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随即齐齐向对方深深一拜,这才起身离去。
“你是太宰韩赤月的弟弟?”上官惜若看了一眼台下的人,发觉此人和韩赤月并没有多么相像。说是兄弟,怎么听着都有些勉强。
韩冷天望了自家哥哥一眼,随即向前拜道:“南夷人韩冷天见过汉唐皇帝,恭祝皇上万寿无期。”
“你确实该谢谢我,因为我将帮你登上南夷最高的位置。”上官惜若毫不客气的收下了对方的话,也毫不犹豫的抛出了自己的承诺。关于南夷问题,上官惜若思考了多种解决方案,最终决定和其他国家一样,先立神龙府,以期待后期解决。
不过因为汉唐以往的触角并没有伸向南夷,而南夷国又素来他国无所往来,所以当真是个神秘的对手。正是因为神秘和暂时无必胜的把握,上官惜若才把自己的计划搁置了些许天子。如今老天爷将南夷的前太子送到了汉唐,或许是在告诉自己是时候解决南夷这块烫手山芋了。
韩冷天当真吃了一惊,一来是为了对方的毫不作伪,而来是为了对方脱口而出的承诺。虽然自己以前是南夷太子,可自己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