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先生,你可以称我为惜若。我是韩赤月的朋友,听说他要归国,想要有所见识的我,也就跟来了。”上官惜若迈步上前,言辞恭敬,气度却非凡。
冯老先生点点头,还施一礼。眼前这个年轻人,虽身材矮小,但神色安然,气质清冽,像是一个钟灵毓秀的人物。本欲深层交谈,但意识到站在不远处的方博旭,是以开口道:“方博旭大人,可否请你为我们准备一桌酒菜?”
方博旭自知这是冯老先生故意支开自己,是以笑了笑,起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屋中只剩三人的时候,冯老先生将韩赤月扶起,随即有些心疼的道:“赤月啊,你什么时候回来不好,怎么偏偏捡这个时候回来?”
“师父,南夷究竟发生了什么?”韩赤月终究发出这等疑问,从在汉唐遇见自家弟弟时,韩赤月就觉得南夷定发生了大事儿。只是自家弟弟不肯细说,他也就不便逼迫了。
冯老先生长叹一声,眼含热泪道:“南夷如今已经不是皇上做主的时候了,现在把持朝政的是艳儿皇后。那人笑里藏刀,害死贵妃罢黜皇后,诛灭各路王子,当真是颇有手段。”
“父皇他……”话说到一半儿,韩赤月就说不下去了。毕竟自己和那个人已经断绝了关系,那个人已经不是自己的父皇了。
冯老先生并没有注意到韩赤月的异常,反而仰头一叹,“皇上年轻时也不过是固执而已还是能听懂人话的,而今他却沉溺在凤鸣台,旁人想见他一面却比登天还难。赤月啊,我想你收到的那份家书决计是那个狐媚艳儿所为,你真的不要以身犯险啊。”
韩赤月闻言,有些动容的道:“知道我的人都明白,我从来不想做什么孝子,我只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我也知道如今南夷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死地,可是但凡有一丝可能,我就必须要来到这里。”
“韩赤月!”这是冯老先生第二次用如此严厉的语调喊韩赤月的名字,头一次还是因为听闻韩赤月自作主张的和南夷皇帝断绝父子关系后。
“师父,您的徒儿不是圣人般的太子申生,而是韩赤月。不管那个所为的艳儿要对我做什么,我总该做我该做的。”说到底他韩赤月终究是南夷的人,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南夷在毁灭的大陆上狂奔。
师徒二人针锋相对,谁都不肯后退一步,正当此时上官惜若却插话道:“师父放心,我会看着韩赤月的。有我在,他就别想轻举妄动。”
“小子,你别太张狂了,你可知道有多少人败在了那个人手中?太子太傅,太宰,左丞相……在政坛里混了这么多年的老人都被那女子轻轻的撂倒了,何况你这样一个小后生?”
韩赤月侧头看了上官惜若一眼,随即有些狐疑的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如果我所猜没错的话,冯老先生所说的狐媚艳儿就应该是东狄的艳儿公主。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有办法让那个人露出狐狸尾巴。”上官惜若一直对胡艳儿的逃离而耿耿于怀,如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冯老先生摇了摇头,胡子也一颤一颤的道:“后生啊,你当真是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不少人也曾拿着胡艳儿‘非我族类’这一条进行讨伐,结果呢,那些人都已被拿去填沟壑了。”
“我和那些人不一样,最起码胡艳儿见了我绝对会发狂。”上官惜若斩钉截铁的道,她早知自己和胡艳儿必有一战,而且并不抗拒和对方来个你死我活。
“你是说……”韩赤月想到了一种可能,却怕上官惜若被胡艳儿盯上而遭遇不测,随即否定道:“这件事儿是我们南夷国和胡艳儿的纠纷,还请你不要插手。”
冯老先生虽不知韩赤月为何拒绝一个帮手,却赞同的道:“小子你虽然长的有几分风流倜傥,但是胡艳儿却不是一个为容颜疯狂的女子。那个人一步一步爬到现在的位置上,小看不得啊。”
韩赤月怕再谈下去会让上官惜若暴露身份,是以拱手施礼笑道:“天色已晚,师父还请早些休息,我们明天再来拜访。”
“胡艳儿当然会为我疯狂,因为我是她做梦都想杀死的人。冯老先生,汉唐国的皇帝对胡艳儿意味着什么,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上官惜若却毫不领情的扔下这个重磅炸弹,当真是把在场所有的人都炸得失去了言语能力。
“仅凭这个来和胡艳儿一战,似乎不够吧?”震惊过后,冯老先生如实的说道。虽然他也在盼着能出现一位智者将胡艳儿拉下宝座,不过眼下这位他真的是有点儿……
上官惜若则神秘的对着冯老先生道:“冯老先生,劳驾你为我准备一辆十分华丽的车子。至于后面的事情,你就尽管瞧好吧。”
韩赤月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冯老先生抢先了。冯老先生拉着上官惜若的手道:“我信你,车子会为你准备好的,钱币也绝对不会缺的。”
等东西到手后,上官惜若迅速拜访了南夷如今最红的官员弄花伯。见到对方后,上官惜若二话不说的将准备好的礼品奉上,笑道:“弄花伯,这是一点儿小意思,还望你老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