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胡艳儿来回踱了几步,方慢悠悠的说道:“当天太子是净身出户的,浑身一两银子都没有,门客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追随他。如今怎么会多了一个口齿伶俐出手阔绰的人呢?”
“小臣也不知道。”弄花伯低下头,恭恭敬敬的道。
胡艳儿看了弄花伯一眼,围绕着他打量了几圈儿,旋即笑道:“弄花伯,你觉得我会不知道你是怎样一个人吗?你连花土中的蚂蚁都知道来自哪一个窝儿,对于这样一个关系重大的人,你不可能不知道他是谁、住在哪里,对不对?”
“皇后明察,小臣确实不知道啊。”弄花伯高声说道,言辞清朗,神色至诚。
胡艳儿轻轻一笑,甩了甩袖子,弯下身子以和弄花伯平齐的视线道:“我不是那个糟老头子呢,你这种手法骗他还行,想骗我?呵呵呵,不好意思,你还嫩多了。弄花伯,我不和你废话,你说还是不说?”
迎着对方的视线,弄花伯知道自己已经被看穿了。这个女人当真是恐怖,虽然身在皇宫,却能知悉一切,这样的人本该不是女子才对啊。
“看来你真的是有想法了,也罢,反正咱们俩个也没有什么好聊的了。弄花伯,你走吧。”胡艳儿慢悠悠的说道,转身欲离开,似乎放弃追究这件事情一样。
正是胡艳儿这个举动才让弄花伯心里的防线全面溃蹋,他扯住胡艳儿的衣角,叩拜道:“臣有罪,臣不该欺瞒皇后您。臣确实对太子的门客感到好奇,所以就差遣下人跟随他那辆豪华异常的马车。下人回报,那个人住进了驿馆里,同住的人还有前太子韩赤月。”
“韩赤月,他是谁,我怎么没听过?”胡艳儿缓缓回头,盯着弄花伯说道,眼里的视线逼得人不得不拿出压在心底的话来说与她听。
弄花伯微微叹了口气,肩膀松懈下来道:“韩赤月是前任太子,因为某些事情和皇上闹翻了,断绝了父子情谊。因为他离开南夷已经将近十年了,所以皇后才会不知道此人。”
“父子闹翻?弄花伯,莫不是你又在其中做了些什么吧?”胡艳儿淡淡的说道,用着肯定的语气。
弄花伯对眼前这个女人越发感到恐惧,如同一个放弃一切的人道:“我也没做什么,毕竟如果不是父子之间已经离心,我做再多也没有用。所以,不是我的错,怪就怪在这父子俩自始至终心不在一条线儿上。”
“有些好玩了呢。一个门客,明明和前太子在一起结果却帮太子做事儿。好玩儿,当真是好玩儿。弄花伯,刚刚在我离开的时间里,你和皇上提到了汉唐是不是?”胡艳儿斜睨着对方,用让人无所逃遁的视线问道。
“是。”弄花伯身形越发塌软,全盘向对方拖出道:“为了让皇上重视太子,我就骗皇上说太子如今出入太宰府而且汉唐皇帝有重用太子的打算。皇上果然着急了,命令我迅速将太子接回咱南夷来。”
胡艳儿脸上露出一抹不可抑制的笑容,她想一个等了许久终于发现猎物的空隙的猎人一样,握着拳头说道:“弄花伯,我命令你把这件事情给我搞砸了。”
“搞砸?”弄花伯惶恐的抬起头,望着眼前这微微颤抖的身影,不解的问道:“咱们让太子回国,汉唐是不可能拒绝的,根本没有搞砸的空间,不是吗。”
胡艳儿轻蔑一笑,快速走到自己的坐塌上,盯着弄花伯道:“怎么会没有搞砸的空间呐,你只要让太子死在汉唐国境,事情不就搞砸了吗?”
“皇后,这……汉唐如今如狼似虎,咱们小小的南夷惹不起啊?”弄花伯再怎么糊涂,也知道南夷存在,才有他这个弄花伯存在;南夷没了,他这个弄花伯也就真的只能去种种地养养花儿了。
胡艳儿笑的更加开心,她摆弄着指甲道:“汉唐如狼似虎?那我是什么呢,是一个任人欺负的小绵羊吗?弄花伯,你可要考虑清楚啊,是现在就魂归西天,还是等过一阵儿带着妻子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呐?”
“臣……臣接受皇后的命令。”弄花伯别过头去,不甘心的接下了这一命令。身为宠臣加内臣这么多年,向来只有他把别人玩于股掌之中,没有想到如今他却被一个小女子玩在股掌之上了。
“天快亮了,莫非弄花伯你想要人知道你昨晚是在我这儿过夜的吗?”胡艳儿依旧不急不缓的说道,等弄花伯仓惶起身后,她才迅速站立起来,脸上露出难掩的兴奋之色。汉唐,我一定要南夷和你一战。
韩赤月和抱着棋子的上官惜若刚抵达驿馆门前,早有家仆看见,快步跑去通报。方博旭随之匆匆迎来,一脸喜色的道:“韩公子,你们今天去哪里了。快快快,宫中来人了,说要见你们。”
韩赤月和上官惜若相视一眼,彼此脸上都闪现出一抹犹豫的神色。不过那也只是电光火石的事情,韩赤月迅即恢复平静,开口问道:“不知是哪位贵人到来,让方大人你如此急切?”
“是皇后娘娘和大长老要见你们二人,他们早上就来了,二位快请吧。”方博旭虽然也不晓得为何皇后娘娘突然知道韩赤月住在驿馆了,不过这些都是宫里的事儿,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