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碧,对不起,我不该那样残忍的对待你。”
“我说这些……不是要听你的道歉,只是希望你能原谅我就好,当日的事,并非我知情不报,而是因我相伴皇上多年,深知他的性情,即是已无法改变的事实,何必再让你去挣扎。”
我欲启唇,却又被凝碧未说完的话隔断在喉间。“那日在门外偷听的人是我,想必以欢儿的聪慧早已知晓了吧?”
“我知道,那日在小筑中,能从丰赫哥哥手上逃脱的人,除了你还能有谁,可是你并未将你说听到的告诉玄烨对吧?”
“却是如此,但我虽未告知皇上,着却并不能代表皇上就不知道此事,欢儿,听凝碧一句劝,趁皇上现在对你还如此有情,就不要跟皇上作对了,好不好?自古以来,与帝王为敌者,又有几人有得过好下场,莫不是身首异地,尸骨不全!”
“我做不到,做不到啊——”
“欢儿——”凝碧将手缓缓举起,欲搽干我脸上的泪痕,却——无力垂落。
我呆呆地看着怀中的人,停止了哭泣,凝碧……就这样,离开我了吗?支撑起遥遥欲坠的皮囊,抬起头,看着面前站立了许久的女人,眼神悲伤而阴狠。“看够了吧!好看吗?”
“你说呢?原来一向足智多谋,掌握一国之力的权相也会像个小女人般哭哭啼啼。”楼中月并不惧怕,反而斜睨了我一眼,十分不屑。
“是吗?我会哭,证明我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像某些行尸,永远只得做个杀人的机器罢了,就算一朝身死,也换不回主人的一个回眸,一声哀叹。”
“你胡说什么!”楼中月显然被我激怒,大声喝道。
“不是吗?想必你自己也清楚这一点,只是不敢面对罢了,不然,何以如此愤怒。”
“你找死!”楼中月向我扑来,手中的剑却因愤怒而乱了分寸。我薄唇轻勾,扬起一个幅度,一抹得意的笑容在楼中月眼里,已变成了六月的流火,燃烧了她仅存的理智!
楼中月的武艺在我之上,但我却已轻功见长。她若要杀我,本应费不少力气。如今,她却被我激怒,竟顾不上什么招式,只是一味的向我发动攻击。加之,她又有伤在身,要想胜我,实属痴心妄想,我说过,我平生最恨的便是背叛我的人,玄烨如此,楼中月也不例外,现在,我就要将我的恨,凝碧的仇一并一一讨回!
“楼中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一头发了狂的母豹,只知道见人就咬!”
“莫清欢,你这个浪人,你知道什么?你永远不会懂我与少主的情谊。”
“情谊?拜托,楼中月,你醒醒吧,自你受伤后,你可曾见过你亲爱的少主将怜惜的眼眸停留在你身上那么一刻?”
楼中月闻言,眸间恍然失了光华,而就在她失神的这么一瞬间,我却如同鬼魅一般,降临在她身后,手掌运气,直击她的肺部。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骤然响起:“闪开!”上官惜若一声怒喝。
楼中月被着突如其来的声音猛地惊醒,慌乱躲避。
“哎……可惜了,功亏一篑啊!”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楼中月虽躲得仓促,却也逃过一劫,未能让我一击致命。
“上官惜若,你与我对战,竟然还分心,简直是不知死活!”不远处传来丰赫哥哥不满的抱怨声,看来上官惜若对于丰赫哥哥来说,也不算吃力,貌似还挺轻松。随之传来的便是上官惜若的一声痛呼,一抹深于夜的黑色,铿锵颓然落地。
“看来,这场战争即将结束了。”我轻笑,冷冷地注视着地上挣扎的女子。
“莫清欢,你竟然使诈!”楼中月面带不甘,愤愤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使诈?呵,你还真是厚颜无耻,若不是你趁我关心丰赫哥哥时,从背后偷袭我,凝碧会因我而死?我说过,我的信条便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是你不仁不义在先,我只不过是‘滴水之恩,以涌泉相报而已’。”我从地上捡起凝碧手中的飞刃,“今日,我便以凝碧的剑,卸下你的项上人头,以报凝碧的在天之灵。”一边说着,一边一步一步的靠近这个女人,脸上满是残忍的笑容,就如死神的微笑,绝望而兴奋。
楼中月手脚并用的向后摩擦退去,“不要……不要,求你……你不可以杀我,我是你的小月啊。”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