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冷哼一声,这点小计谋也好意思摆出来吗:“既然德妃姐姐都要求了,不然兰儿也和颖儿妹妹一起好了,兰儿以前出游的时候也曾听过一些胡人的曲子,就是不知道现在还记得不记得。”她抬手让身后的婢女抱来自己的古琴。
颖儿忙提着裙角走到她身边,侧耳听了一下,然后高兴的说道:“这个曲子可以!”她扬起脸笑的跟花儿一样:“这个颖儿会跳!”
听到这话,兰妃便沉下心开始弹琴,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拨弄那玉质的琴弦,这首曲子是当年她陪着还是太子的司马修一起去边塞的时候学的,那时候朝廷动荡,皇上虽然正值盛年却因为身子太虚已经病倒了。
当时内忧外患,她陪着司马修一起去边塞犒赏军人,那时候他的誓言犹在耳边回荡:此生此世,定不负相思意,可是现在呢,他有了许多的妃子,她不再是他的唯一,甚至不是他最爱的那个,她什么都不是。
原本很豪迈的曲子结果却被她越弹越觉得忧心,上官惜若坐直了身子,其实兰妃,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吧?只可惜她唯一的错便是利用自己,若不是她,她也不会落得今天的地步,上官惜若咬着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司马修似乎早已忘记了那首曲子,他的目光追逐着场地中间那起舞的女子,颖儿旋转的身姿好像一直漂亮的蝴蝶,不停的左旋右转,那流光璀璨的珠宝就是她美丽的装饰,而那浑身散发的香气甚至要将那梅花的香味给掩住了。
德妃略有得色的看着那兰妃,哼,一点雕虫小技就以为可以唤得起皇上的怜悯了吗?哼,别忘了皇上当年是怎么一点点将那些分散的权力给积攒到手里的,若不是通过后宫那些女子之手,他现在还会是这么意气风发的皇帝吗?
这一切只有一直陪着他的德妃才能理解,所以她已经放弃了帝王之爱,那根本是不靠谱的东西,她从小就跟着司马修,她看的东西已经够多够让她清醒了。
一曲罢,司马修忍不住的鼓掌起来:“这塞外人的舞蹈和我们万金就是不一样啊,颖儿你的舞跳的极好的,”他顿了顿,又看了看兰妃:“当然,兰妃的琴也弹的很不错,朕还不知道爱妃竟然会这胡人的歌曲呢!”
“曾”兰妃的手指一勾,那琴弦硬生生被她勾断了,颖儿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司马修也拧着一双剑眉看着她:“怎么,兰妃觉得朕说错了吗?”
气氛一时就紧张起来,兰妃很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脾气,她抬起眼睑看着那个距离自己好远的男子:“皇上自然是什么都不会错的!”她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是臣妾自己不小心,坏了皇上的兴致。”
德妃这时候再一次的发挥了大姐姐的势头,她站起来走到兰妃的身边将她扶了起来:“妹妹怎么就哭了呢,哎哟,你看这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手指都被割破了,唉,来人呐快去请太医!”说着扶着兰妃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这身体可是自己的,妹妹一定要好好的爱护呢。”
颖儿也是小白兔一样的跟着她身边:“对啊,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一定很痛吧,颖儿帮你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上官惜若看着那气氛似乎再一次的陷入了不好,她看见陆嫣然那蠢蠢欲动的表情,于是施施然的走了出来:“既然兰妃姐姐伤了,剩下的上官惜若来好了!”她盈盈的看着司马修:“只是臣妾比不上姐姐的多才多艺,还请各位多多包涵呢。”
她招来巧儿,在她耳边小声的嘱咐了几句,然后自己走到一株开的正好的梅花前解开自己白色的披风,露出那鲜艳的红色衣裙。
“早就听说梅花是这世间最有骨气的花儿,傲雪不欺,如今看了这雪地里的梅花顿时觉得那诗句用的好极了: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她捏起一枝梅花,忽然就折腰跳起了舞,那是她小时候见娘亲跳过的,只是很多动作她现在的身体并不适合做,所以让巧儿按照她的嘱咐将那些纸墨笔砚拿来之后,她便握起那毛笔在那些素白的纸上做起了画。
司马修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就连德妃也好奇起上官惜若的舞技了,她竟然没有音乐就跳了起来,这简直是打开了先例啊。
上官惜若腰肢很软,虽然很多动作不能做到位,但是她后来用作画就完全的掩饰了自己的缺失,巧儿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娘娘,那个舞着的精灵竟然就是自己的娘娘吗?她难以置信。
大红色的衣服衬着雪白的雪,简直比什么都耀眼,简直就是雪地里的一团火,让人移不开眼。
上官惜若弯腰将那悬挂在树上的宣纸洒满了墨点,然后再一一的点画,巧儿站在她身边替她研磨,然后看着她的用笔简直是难以置信,她从来不知道娘娘竟然还有这样一手。
上官惜若很快的将那四张的画纸画好了,她猛地将那画笔朝着天空高高的抛了过去,然后一个侧身,画笔上的墨点好像那雨点一般纷纷落下,晕染在那些宣纸上。
顿时那些红色的墨点好险那遇水就绽放的梅花一样次第绽放开了,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