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丫什么怪脾气,当着厉傅曜的面,乖宝宝似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往肚子里面吞,整个一现代版林黛玉,轮到咱们倒好,还没有冒头,碗就摔的震天响,怎么,不待见我们啊,那可由不得你,我干儿子都认了!”霹雳啪嗒一大串儿标准的京腔,雷霄利索干净的自窗台外翻身进来,嘴角的笑容快要荡到耳朵后面去。
苏琉璃许诺让他第一个认干儿子的事儿,雷霄每天都排在日程表里瞅着,彪悍的汉子顶着一头火红头发,讨好巴结地在育婴箱外面,冲着里头闭着眼睛巴掌大的孩子,殷勤的教导,干爹,叫干爹。
凰中云则是轻飘飘的落在屋内,顿时满屋子的菜肴香味弥漫,走上前去,微微蹙眉,二话不说开始撩起衣裳,解苏琉璃小腹上的纱布,看了伤口,给她上药,眼梢也带着隐隐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嘶……轻点儿,”扯着嘴角,一颗心却安定下来,苏琉璃疑惑地看着这两人,觉得不对劲:“我都被人开膛破肚了,你俩还笑得出来,有没有良心?”
“阿凰的骨节牌显示,说你熬过了生死一线,不久之后就会回来,你说我们开心不开心,还好你是肚子上面开了一条口,看在我干儿子的面子上,我暂时先饶了厉傅曜那个龟孙子,要是那兔崽子胆敢再动你一根毫毛,你看我不抽死丫的!”彪悍的人,自然有彪悍的道理,雷霄喂着一口饭,差点没有把苏琉璃给瞪着噎死。
好不容易吞下之后,苏琉璃苦笑,“雷霄同志,你乱了辈分……”
上一秒管人家儿子叫干儿子,下一秒管人家叫龟孙子,全天下也就只有他们姓雷的能干出这样的事儿!
不过,苏琉璃的确是动过回去的念头,孩子已经被接走,断然是不会还给厉家,而现在厉傅曜将她软禁在这里,很显然是怀疑孩子没有死,妄想从自己口中逼出孩子的下落。
“咱们什么时候走?今晚?我去准备家伙,外面围着一群垃圾战斗力,得找个风水欠抽的地儿,安息了他们。”雷霄压低声音,又喂了一口饭到苏琉璃嘴巴里,挤眉弄眼地示意凰中云表示自己手痒。
“暂时走不了,至少要等琉璃的伤口恢复到能够正常行动,再说了,你以为厉傅曜是你,脑袋里面就一根筋,这样直接把人带人,隔日厉傅曜就能将整个城市翻个通透,你问琉璃,她想不想扬名立万,千古流芳?”凰中云眼皮不抬,不急不缓地回答雷霄,尾音落下,修长地手指刚刚斯条慢理地处理好最后一道纱布。
苏琉璃涩笑摇头,厉傅曜还不至于这样看得起自己,凰中云的话说的是夸张了一些,可是一方面说的却是事实,若是厉傅曜急心治好颜倩,掘地三尺这样的事情,当然也是做的出来,他向来都是凌厉狠绝,滴水不漏。
“那怎么办?搞个不容易分辨的死胎容易,上哪里搞个跟琉璃差不多的人,再说了,上次把我干儿子换回来,晦气沾了死人气,这一次我可不愿意又去偷个死人背在身上,虽说我根正苗红,但是压多了,也是会挡桃花的!”雷霄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偷偷的瞟凰中云,见他脸不红心不跳,才又装作若无其事的喂苏琉璃吃饭,嘿嘿一笑,“琉璃,你说是吧!”
说到孩子,苏琉璃心口疼地慌,那日手术室里,她得到凰中云留下的字条,说孩子已经带走了:“孩子……还好吧?”
问出这样的问题,已经不是一个尽责的母亲,七个多月早产的孩子,被抽了骨髓,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能好到哪里去,眼眶里止不住的想要掉眼泪,苏琉璃却生生地憋了回去,哭有什么用!哭她的孩子就能恢复健康吗?!
“挺好的。”不等凰中云说话,雷霄快速的接口,浓黑的睫毛阴影笼罩下,看不清楚眼眸,低头在碗里勺了半勺饭,说道,“就是还没有取名字,等你回去了,咱把老祖宗留下来的文化翻透彻,取个跺脚震三震亮堂堂的名字!”
雷霄说完自己眼睛先是一亮,嚷道:“我看震天这个名字就挺好,雷震天,你觉得怎么样?!”
凰中云瞟了雷霄一眼,收拾好医药箱子,顺便从他手掌拿过吃的差不多的碗,收进来时的两个小箱子里,悠悠地说道:“我怕干儿子以后杀了你,理由是你涉嫌侮辱他的智商。”
再次摇头笑了笑,苏琉璃眼眸中有了明快灵动之色,充满希冀:“苏安,叫苏安,不管他以后跺脚震三震也好,一事无成也罢,我只希望他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苏琉璃说这话的时候,思绪牵了很远,当然她这话最终一语成谶没有,那是后话。
雷霄和凰中云当然赞同,苏琉璃已经发话,那么随便叫做苏一苏二苏三苏四苏安自然都没有问题,只要她高兴,大不了他们再按自己喜好,给孩子取个小名,自个儿私下喊。
当天傍晚,苏琉璃说了自己的想法,让凰中云留下了一沓钱,和两人道别之后,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晚饭时间,李妈空着两手领着医生来了,看到地面上摔破的碗,鼻子里冷哼一声,视线上移,愣是硬生生地把冷哼转成了抽气的声音,一张垮下着的脸,眉飞色舞起来:“钱……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