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冰寒的嗓音响起,顿时所有的人都盯着那个撑着下巴微笑着的孩子,婚纱店里供应的,自然都是新鞋,而鞋跟断裂处,整齐的裂口实在不像是意外断裂,这孩子,刚才在鞋柜里面,被服务生抱出来……
警惕的感觉到敌意,琉可可觉得四周的空气开始变冷,缓缓收起笑意,抿着唇角,沉默地盯着厉傅曜。
单海伸手搭住琉可可的肩膀,孩子却防备的躲开,双手抱住胸口,一副倔强不肯示弱的样子,小兽一样,蜷起双腿,紧紧地靠在胸前,后背抵住沙发的靠背,陷在其中,一双乌黑大眼里面,警惕而又生出隐隐地不安。
单海为她天生的警觉感到高兴,却同时为她如此敏感而叹息,据他所知,这孩子并不是苏琉璃亲生的,大约是从小带大的原因,性格却十分相似,有的时候,太聪慧,反而叫人心疼。
“厉傅曜,你是在怀疑一个六岁大的孩子,弄断了你妹妹的鞋跟,而害的她摔倒吗?”从沙发上站起来,弯腰扶起地上的厉姗姗,让她坐在沙发上休息。
“谢谢。”被单海这样弯腰一扶,后脑和脚踝的伤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而厉姗姗此时此刻也反应过来,怨恨的目光狠狠盯着琉可可,难怪刚才这死丫头在鞋柜间里出现!
“你不也是这样想的吗?”冷哼一声反问,厉傅曜目光下垂,盯着琉可可,还不过是个孩子,就有如此深的心计,不好好教育,以后长大,害人害己,怎么了得!
单海哑口无言,若不是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也不会说出来这样的话,刚才琉可可对他也心生防备,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孩子的第六感觉,是最直接准确的。
“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单海的维护显得苍白而又无力。
琉可可抱着双臂,盯着面前的每一个人,这里的人,唯一一个站在自己这边的男人,在厉傅曜面前,都显得单薄,假如是雷霄在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为自己辩解,一定不会只是这样单调的陈述。
“正因为她是个孩子,有哪个孩子能够花言巧语换取他人的信任,进入别人的家里,擅自栽赃陷害!?”若不是因为琉可可有前科,厉傅曜也不会怀疑她,只是这孩子的聪明都不用在正当的地方,一天到晚想着怎么害人。
“一定是你这死丫头,先是要栽赃颜倩姐,现在又割断高跟鞋,来害我,说,谁让你这麽做的!?”厉姗姗闻言勃然大怒,若不是看在单海在场,早就一耳光扇过去,新仇旧恨加起来,气的浑身发抖。
“我没有割坏鞋子!”琉可可尖锐的反驳,大眼睛里坚强而又倔强的盯着每一个人,妈咪怎么还不来,这些人都是坏人,妈咪怎么还不来救她!
“傅曜,这鞋子好像……好像不是姗姗预定的那双。”颜倩低头,在鞋跟处未撕去的标签上发现了什么,小声的说道。
厉姗姗把高跟鞋翻过来一看,后跟隐蔽的地方,用于区分标签上,颜倩两个小字,赫然入目,惊讶道,“颜倩姐,是你的鞋子。”
“一定是这死丫头割断了鞋跟,还没有来得及放回原处,所以弄错了鞋子的位置,幸好拿来是我穿了,要是颜倩姐穿了摔倒,后果不堪设想!”厉姗姗越想心里越是不服气,自己做了颜倩的替死鬼,也只能怨自己倒霉。
“你们这样误会一个孩子,未免太过于牵强了!”饶是心地善良的单海,听到这里也听不下去了,厉家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厉家的人对苏琉璃的态度原本就不好,现在竟然还牵扯到她的女儿身上,这种行为,简直就是令人发指。
“琉可可,你知不知道颜倩不能摔倒,她的腿一旦受伤,这辈子就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机会了!!!”厉傅曜勃然大怒,若是只是针对姗姗就算了,没有想到竟然还是跟颜倩过不去,上一次是栽赃,这一次直接动手,万一那双鞋没有被调换位置,穿在了颜倩的脚上,他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那又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情!”鞋子又不是她割断了,凭什么要说她,她只是在等妈咪来而已!
“你再这样不知悔改,继续说谎,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让你进少管所,永远都没有机会再见到苏琉璃!”愤怒的大步流星走过去,伸手把琉可可从沙发上提起来,让她的视线和自己平行,厉傅曜严厉警告。
“我没有说谎,你放开我!坏人,放开我!”被紧紧地抓住领口,琉可可脖子勒紧,喘气困难,艰难的掰着厉傅曜的手指,小脸憋得通红,渐渐地快要喘不过气来。
颜倩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很快消失,紧张的捏着拳头,不安地握紧在心口处,像是生怕厉傅曜伤到了琉可可,却给孩子定下了罪名:“算了,傅曜,她可能不是故意……”
“啪!”突然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起,截断颜倩没有说完的话,婚纱店内一片安静,所有的人被这一耳光震得心头隐隐发麻,呆呆地看着突然从更衣室里冲出来的女人。
更衣室里隔音效果十分好,在里面完全听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苏琉璃刚换好衣服,开门就看见厉傅曜提着琉可可的衣领,表情穷凶恶极,脑子里轰然一声,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