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琉璃是在半夜惊醒的,浑身被汗水濡湿的感觉让她及其的不舒服,更何况又做了一个让人心生恐惧的噩梦。
梦中,她和厉傅曜在一张大床上抵死纠缠,彼此恨不得将身体揉进对方的血液里。
这是她做过的最让人记忆犹新的噩梦,没有之一。
出了一身的汗,下床拿了杯子去接水喝,伸手摸了摸,床边的柜子上却是空荡荡的,奇怪,分明每天晚上,她都会放一杯水在床边,有时可可醒来也会嚷着喝水,昨晚怎么会忘记。
脚上穿着拖鞋的质感也十分不同,难道是刚才的一场噩梦让她心有余悸,连四肢感官的触觉都有片刻的麻木了吗?转身去帮可可掖好被子,苏琉璃想打开阳台透透气。
她蓦然愣住,浑身的汗毛乍然竖起,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黑猫,从床边迅速的弹开。
床上那人半眯着眼睛,在黑暗之中,双眸若点漆,熠熠闪着微光,双臂枕在脑后,半倚半躺,挺拔的五官在夜色勾勒出清晰的轮廓,语气平静道:“怎么了,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瞬间,所有的情节清晰无比的涌上苏琉璃的耳后根,赤红地充斥着那一块小小的地方,她迅速的在房间里找回自己的衣物,却发现已经全部被撕烂的不成样子,也是,她连一副身体都差点被他拆散,这些衣服还完好才怪!
捡回内衣,在黑暗中默默快速的穿起来,她开始转身咬牙恨恨地找他的衬衣,总不能深更半夜就这样光着身体跑出去。
“扣错了。”厉傅曜看着她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好整以暇的淡淡提醒,她的动作慌张,内衣暗扣错了位。
“你闭嘴!”苏琉璃伸手解开暗扣,重新扣好,回头吼着厉傅曜。
从一开始到现在,他那平静的出奇的语气算是怎么回事,且不说他昨天傍晚是怎么找到她的,还拽了琉可可一起,他昨天不是要和颜倩举行世纪婚礼吗,那现在发生的到底算什么?
“从昨天下午五点二十分开始,我们之间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顺便提醒你一句,现在是凌晨两点,你赶回去做你的新郎还来得及,别给我惹麻烦,你那娇弱的新婚妻子,我可没有时间来应付!”想到身边的这个男人,前一晚可能和颜倩相拥在一起,她浑身上下一阵恶寒。
“已经来不及了。”他点燃一支烟,若隐若现的面容在青烟里淡淡的看着她,他看得那么认真,不肯放过她瞬间产生的任何表情,“婚礼取消了。”
苏琉璃正在穿衬衣的身体明显一怔,一句为什么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话到喉头又咽了下去,他结婚不结婚,关她什么事情。
她的反应落在厉傅曜的眼中里,静静地看着她快速套上他的衬衣和长裤,衣服对她而言实在过大,衬衣扎在裤子里面,皮带也带不及系上,套上自己的高跟鞋,裹着外套,冲到门口,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没动的男人:“再见,最好不见。”
“呯”的一声房门关上,黑暗的房间里面重新恢复平静。
厉傅曜收回目光,他无法形容这一场欢好之后是什么心情,只是,素来严谨要求自己的他,竟然并不排斥,视线转移到房间里面的沙发上,一套完整的女装,从内衣到外套,整整齐齐的叠放在那里,崭新崭新。
他忍俊不禁,只好起身又打电话:“再送一套男装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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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琉璃从酒店里面冲出去之后,四处找那个平常随处可见的自动销售柜台,只是可惜,平常泛滥的自动贩卖机,在她要找的时候,偏偏一个也看不到。
她只好裹着外套拦下出租车,“到最近的药店。”
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里,售货员小姑娘态度良好,看到她这一身怪异的打扮,非但没有吃惊,反而笑意盈盈的在她拿了一盒避孕药结账的时候,热情的推过来一盒果味的避孕套。
“小姐,避孕呀对女孩子的身体不好,还是让您的先生用这个吧。”
苏琉璃磨了磨牙齿,推开那精美的包装,掏出钱包付账,笑的咬牙切齿:“姑娘,这东西事后管用么?”
“看您这一身打扮,我还以为还没开始呢……”售货员收回包装,现在倒是开始打量苏琉璃,嘀咕到:“现在不是挺流行角色扮演麽,干嘛不先事先准备好……”
蓦然一只手伸过来,压了张钞票在食指,换回来那盒包装的像糖果的套子,又从苏琉璃手里把避孕药推了出去,低沉的声音性感淡笑:“别听她瞎说,我们还没有开始呢,她这人就是死心眼,只顾着为我好,你别介意。”
苏琉璃火冒三丈,把避孕药抢回来,塞进自己的口袋里面,浑身上下摸钱包,这畜生什么时候跟过来的,还有,他身上的衣服哪里来的!
只可惜她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忘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厉傅曜的,口袋空空,别说付账,连半个子儿都没有。
厉傅曜低头审视着她,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霹雳啪吧的一阵交火,最后还是男人蹙着眉头,做出了让步和妥协,将那一盒避孕套也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