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雷霄的,是苏琉璃肩膀缓缓地恢复平静,这么多年来,她早就习惯及时控制自己的情绪。
刚才的一分钟,用来宣泄厉傅曜对她造成的影响,已经足够。
“好了,你早点休息吧,可可等了你大半夜,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拍着她的肩膀,雷霄站起来离开沙发,扶着苏琉璃回房间,她不愿将脆弱的那一面在他们的面前展现,他就假装视而不见,这么多年来,上一次她扑在他的肩膀上抽泣,还是萧楠去世的那一次。
屋内的灯光明亮,通透的白炽灯将两人交错的影子映在窗帘上,从外面看上去,暧昧而又亲密。
公寓楼底下,黑色的汽车并没有及时的行驶离开,目光送着苏琉璃上楼,看着她的影子出现在客厅里,她在雷霄的肩膀上靠了一会儿,雷霄起身扶着她走进卧室,客厅的灯熄灭,整栋公寓陷入沉寂。
厉傅曜从副驾驶座上,拿过她换下的衣服,领口处还带着她的体温和淡淡的香味,他伸手到西装外套的口袋里,里面静静地放着一盒避孕药和一盒避孕套。
厉傅曜用两个指头夹出那盒装着药丸的不起眼白色盒子,降下车窗,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哐当”一声,准确无误的投进垃圾桶。
他冷笑一声,唇线扬起完美的弧度,在这夜色中,带着薄凉的惊艳:“好球。”
黑色的汽车驶回厉家大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意料之中的,大宅里面一片通明,灯光鲜亮,白日里布置婚礼的道具已经撤开得干干净净,看不出来任何的异样。
若说和平常有什么不同的,就是庭院里挺着的几辆名车,厉傅曜熄了火,坐在车内吸了一支烟,看了看两边的名车一字排开,幸亏他家庭院足够大,嘲讽一笑:“来得挺齐的。”
佣人听到厉傅曜的汽车回来的引擎声,早早的已经在外面等候着,厉傅曜将从副驾驶座上拿出来的袋子递给佣人,吩咐道:“不用拿去干洗,直接晾起来整理干净,送去我的房间。”
“是,少爷。”
整个客厅里面,只有厉姗姗一人站着,看见厉傅曜从大门口走进来,她急忙跑过去,接过厉傅曜脱下的外套,硬着头皮和他一起往客厅里走,“哥,颜家爷爷和长孙家的伯父都来了,大姐和妈在里面陪他们,这下惨了,要不打电话给爸吧?”
今天婚礼的这一出,说到底都是因为那些照片,按照哥的个性,肯定会把那孩子带回厉家,所以当颜倩说要把孩子的事瞒下来,不要让长辈知道的时候,厉姗姗心底却是暗恨的要死,若是让那个小畜生进了家门,这个家里还有她和妈的位置吗!
可是看一看现在的情况都已经如此紧张,她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嘴快。
“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先回房休息。”松开衬衣的第一颗扣子,卷起袖口到手肘处,厉傅曜径直走进客厅。
“可是哥……”厉姗姗还想留下来看一场好戏呢!
“嗯?”鼻子里面发出不清不重的冷哼,厉傅曜斜着眸子看她一眼。
厉姗姗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把西装外套递给佣人,老老实实的离开,“那我先去睡了。”
客厅里的人不少,全部坐在沙发上,齐刷刷地一个不漏的看着厉傅曜,却没有人说半句话,直到他走到沙发跟前,弯腰从茶几下方抽出一瓶水扭开喝了一口,“大半夜的,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上次不知道在哪里见过有人将水放在茶几下面,他觉得有趣,隔日就塞了几瓶在下面,此时此刻,缓解沉闷尴尬的气氛,再好不过。
颜家爷爷最先沉不住气,拐杖拄在地上,跺的“呯呯”直响:“你还好意思问我们有什么事情,我问你,今天的婚礼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啊?”
“当初你信誓旦旦的跟我说,要和倩倩结婚,说什么,在她生日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这就是你给她的惊、喜?!现在,全市的人,都在看我们颜家的笑话,我们颜家,没有哪一次,这么颜面尽失过!”
颜老爷子气的胡子直抖,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眼看着年龄大了,一颗心又死扑在厉傅曜的身上,他愁的胡子都白了,好不容易两个人拖拖拉拉的准备结婚,这下倒好,结到一半,新郎不见了,说是婚礼临时取消!
“爷爷,我不知道哪里做错,让你不满意了。”
“你临时取消婚礼,你觉得我很满意吗!?”颜老爷子中气十足,一张气红的脸气鼓鼓的盯着厉傅曜。
“我取消婚礼,是因为颜倩的身体不舒服。”淡淡的回答,瞟了一眼捏着双手坐在沙发上的颜倩,厉傅曜的眸子再次平静地扫过大厅里的每一个人。
“你!”颜老爷子气的直吹胡子,孙女身体一直不好,这件事情是他心头的一块大病,厉家是豪门世家,加上厉父出身神秘高贵,对儿媳妇的要求甚是严苛,绝对不会娶一个疾病缠身的儿媳妇进门。
“等她的身体好一些了,婚礼可以再举行,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值得您大动肝火,张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