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楠每问出一句话,手上的力道就加紧一分,苏琉璃被他捏的喉头一甜,一口血涌上吼间,逼清楚她的意识,她在模糊之间,看见对面那男子一张秀气的脸无比的熟悉,声音冷然,看她的目光不是熟悉的浅浅温笑,而是前所未见过的华光滟滟,似箭飞射。
苏琉璃的意识模模糊糊地,那一句句话宛如巨雷一般,句句逼进她的心底,的确,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先靠近,她先闯入了他的生活,才会有后面的起伏波折,而他在这之前,从来没有对她有过任何不利,甚至是处处在帮助她。
如果他真是红獒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直接杀了她,岂不是更好……
不对!苏琉璃的脑海之中猛然惊醒,他不会杀了她,他既然能够将颜倩那双父母找出来,那么顺着她的生活稍微一查,便可以查出来端倪来。
萧楠要利用她打入凰盟的内部!
思绪到了这里,嘎然停止,苏琉璃没有力气去想对策了,她快要被萧楠给掐死了,手指无力的离开萧楠的手背,苏琉璃指甲缝里面陷着萧楠带血的皮肤,无力的垂落,头往后仰过去,身子一软。
他再不放手的话,她真的要死在他手里了!
萧楠倏然手指一松,苏琉璃从他手上捡了一条命回来,宛如垂死的鱼,双手捂着脖子,不停的喘着粗气,咳嗽个不停。
“我警告你,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不要一次次用你的狼心狗肺挑战我的耐心,我不杀你,并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面前肆无忌惮!”
“别……别说的那么大义凛然,要不是为了利用我,我早在你手底下死了千万遍了……用这么长的时间装好心在我身边……也真委屈你像个娘们一样……受我的气……哈哈……”
萧楠却恶狠狠地转过目光,视线投射在房间你唯一的镜子上面,镜子里,苏琉璃的笑容诡异而他的脸色铁青,他目光憎恶的盯着镜子里的那两张脸,眼底是从未有过的恶心,不知道是憎恶这苏琉璃,还是憎恶那张,和那个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萧楠从桌子上拿过一方干净的手帕,缓缓地擦去脸上的的汤汁,苏琉璃睡着的床上也溅上了不少,他静静地将自己身上打理干净,看不出来任何异样之后,才淡淡地开口:“进来,给她换一套干净的衣服和床单。”
房门打开,两个女佣走了进来,身形轻快矫健,苏琉璃侧目看了看,心底冷笑一声,这冒充货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连两个女佣都是有身手的,红獒的组织难道已经严格到这样一个地步?
“这床,你刚才坐过……换床单有什么用……脏到骨子里了……恶心……拜托,我宁可睡到地上……”
室内一阵静默,两个女佣面面相觑,萧爷甚少带人回来这栋别墅,眼前这个腰骨折断一脸冷笑的女人是第一个,昨日萧爷亲自抱人回来的时候,下令让人立刻给她包扎伤口,请来最好的医生,医不好的切了手指,医得好的人都在外面的客房里面安置下来,好生候着。
原以为这女子会感激涕零,没有想到一进来,却是叫她们打了一个冷的照面,竟然嫌弃萧爷坐过的床脏,萧爷素来还有些洁癖,平日里就是衣角脏了一些,都绷着一张脸,让人心中发怵,这女人要不就是吃了豹子胆,要不就是不要命了!
萧楠冷冷地盯着苏琉璃,他愤怒的表情缓缓地从眼角褪下,继而恢复了平常对待苏琉璃时候的笑容,清淡的,散漫的,甚至是带着些微慵懒的,看得那两个女佣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萧爷竟然……会笑?
殊不知这笑容在苏琉璃的眼里却廉价的很,她呸了一声,厌恶说道:“你别笑了……笑的一点也不像……东施效颦……”
萧楠这一次却没有生气,他先是一顿,两只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面,靠在桌子上,下巴一扬,笑的冷淡:“睡在地上干什么?这地板我踩过,比床上更脏。”
苏琉璃盯着他,目光恨恨。
萧楠又说道:“房间里面太舒适,不适合这种骨头硬的女人养病,你们把她抬到外面去,雨水冲刷过的泥土,没有我的足迹,那儿干净,适合她!”
两个女佣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搬出去?外面大雨瓢泼,电闪雷鸣,树叶都冲刷掉了好几层,这女人身上有伤,被水一冲一泡,还得了?
关键是怕现在是萧爷和这女人赌气,万一真的搬出去淋坏了,萧爷心疼起来,到时候受到迁怒的人,只是她们两个人倒霉。
“嗯?”萧楠眼神轻飘飘的飞过来,落在两个女佣身上。
大雨冲刷将地上的瓷砖冲唰地干干净净,一滴灰尘都看不见,两个女佣冒着雨将苏琉璃抬了出去,苏琉璃看着那花圃里面积了水,污泥被雨水打得四处溅开,肥油的绿叶上溅起来泥土,还没有沾稳,立刻又被雨水冲刷下去,一点印子不留。
“这花圃,你没踩过吧?”苏琉璃冷笑,脸色苍白着。
萧楠柔软的毛衣袖子在空气之中绷得紧实,一如他精致线条优美的下巴,雨水打在台阶上,溅在他的鞋面上,他不躲也不闪,冷冷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