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地房间,窗明几净,白橡木家具整齐摆放,同色的地板上,铺着浅色地毯,男人光脚踩在地毯上面,修长的运动裤覆盖脚背,一只腿撑着身体的重量,另外一只腿斜斜的架起,靠在窗户旁边,打着电话。
“嗯……我们在里面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受伤了,对……”
“他说自己曾经在那里杀过人,发现他的那张台子上,你们提取表层泥土,能够检测到血液反应……嗯……”
“他常年摄入毒品,在附近仔细搜擦,可以找到证据……”
“嗯……我想应该不会……”
“我妻子受到惊吓,希望你们不要打扰她……”
“我知道……”
“好……”
苏琉璃醒过来的时候,刺眼的光芒让她差点睁不开眼睛,眯着眼缝,慢慢地适应过来,苏琉璃才看清楚自己所在的环境,干净,舒适,比起黑暗之中恶心经历,仿若再世为人。
“吵到你了?”厉傅曜靠在窗户旁边,转过侧脸,静静地看着床上的苏琉璃,阳光在他深刻的五官上洒下一片阴影。
苏琉璃看着那张侧脸,片刻出神,昏迷之前激烈的一吻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闪避地躲开厉傅曜的视线,脸颊红了红。
“警方已经救出萧楠,送进军区医院重点看护,根据从地道里面采集到的证据,等他痊愈之后,将被押送到第一区军狱里面单独看管,杀人,吸毒,军方将对他展开严密调查。”厉傅曜沉吟着,三言两语快速的将萧楠的情况告诉苏琉璃。
“厉傅曜……”苏琉璃听见那些往日熟悉的字眼,并没有做出应该有的灵敏反应,她本应该迅速的在脑袋里面分析出来第一军狱隶属于军方的第几部队,萧楠被关押之前,将由谁审讯。
她轻轻地开口:“你转过来。”
厉傅曜一愣,手里的手机放在窗户的飘窗之上,身子微微调整了一个角度,转过去朝向苏琉璃,嗓音轻缓而又温柔,带着笑意:“怎么了?”
“我是说,你的脸转过来。”苏琉璃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一双澄清地眸子静静地盯着窗户边上的人。
厉傅曜却没有动,他静静地站在原地,阳光掀开窗帘,从身后投射进来一团阴影,凝固在他的脚下,像是一团黑色的水泥,把他牢牢地粘在原地,使他挪不开脚步。
厉傅曜淡淡一笑,依然没有转头过去,问道:“我的脸上沾上了什么东西吗?”
苏琉璃平躺着,视线本来就在厉傅曜之下,房间宽大,朝着东南方向,正午的太阳从窗户外面洒进来,苏琉璃看向那个方向,正是处于一个逆光的角度,这个角度很吃亏,使她无法将厉傅曜脸上的表情看清楚。
“叩叩。”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敲响,厉蔓云地声音从外面清晰地传了进来,“傅曜,琉璃醒来了吗?”
苏琉璃一时之间,还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厉家大姐,那天晚上,她来找完厉傅曜之后,第二天厉傅曜就去了教堂,教堂发生爆炸,厉傅曜在地道里面藏了一天一夜,最后将她带出去。
厉家的人,应该认为她是灾星才对。
苏琉璃急忙摇头,闭着嘴巴不说话,又担心厉傅曜看不懂自己的意思,干脆两只眼睛一闭,继续装睡。
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男人站在窗户旁边,轻风拂开他的衣角,勾起他的唇瓣,男人失声轻轻笑了,为这倔强女人手足无措孩子性的一面。
他朝右转了一个身,右边的脸至始至终没有面对着苏琉璃的那个方向,走向门边,将门开了一条缝隙,闪身走了出去,只听见声音里面还参合着点点的笑意:“还没有醒来,怎么了?”
厉蔓云后退一步,奇怪地看着厉傅曜,苏琉璃还没有醒过来,他有什么事情这么高兴的,难道不知道他那张脸已经……
“妈说已经联系了国外的医生,可以做一张精致的面具,但是这样治标不治本,还是想你本人去……”
“大姐,我们去那边说……”厉傅曜眉头瞬间蹙紧,转身拉住厉蔓云的袖子,将人拉着离开苏琉璃的房间。
厉蔓云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一边走一边继续说道:“这种手术必须要趁早,趁着肌肉还没有完全长好,把里面的石头碎片取出来,然后重新把脸部的肌肤拉平,或许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复原。”
厉傅曜听见厉蔓云说着手术的过程,弯腰从沙发下面抽出一瓶水,扭开喝了一口,眉峰抬高,笑着惊呼道:“大姐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习医学了,连有几成机会复原都知道?”
厉傅曜的一边脸上完好如初,另外一边脸上却严严实实地缠着白纱布,虽然看不见纱布下面的情境,但是当时在那样的爆炸环境下,一张脸硬生生地在地面上蹭了好几米,碎石沙子深深地嵌入到皮肤里面,惨烈状况可想而知。
“是长孙晨哲打电话告诉我的,他脸上的受伤程度没有你的严重,只有眼角周围有些碎石头,现在已经取了出来,恢复的过程还不错,他说你要是为了苏琉璃好,就抓紧时间医治,不要拖着,苏琉璃不喜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