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朝南边的窗户之中钻了进来,通过透明的玻璃,折射在房间里,铺上一层细绥柔美的颜色,窗户打开了一条小缝隙,微风吹进来,为封闭的房间添加了一分流动的感觉。
苏琉璃站在两张床的中间,拧干手上的毛巾,递给穿着白大褂的家庭医生,医生接过来之后,转身弯腰,小心地帮床上的苏安擦着身体。
苏琉璃又拧干盆中的另外一个毛巾,小心地掀开琉可可的被子,用柔软的毛巾小心地拭檫着身上捂出的汗水。
琉可可睁大着两个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苏琉璃,鼓着一张小嘴不说话,偶尔脸上的水泡痒的难受,她伸出手去挠,苏琉璃察觉出来她的意图,立刻拦截住那只偷偷摸摸的小手,眼神做了一个禁止的动作,然后俯身,小声地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
琉可可嘟着嘴,朝着脸上的某一个地方指了指,苏琉璃微微一笑,俯身下去,撑着床边,薄唇微微扬起,细细地帮琉可可吹着脸上发痒的地方。
她帮孩子打理的那么出神,连房门口什么时候进来了一个人,都没有觉察,身上披着淡淡的晨光,微笑着安慰着琉可可。
还是家庭医生先看见厉傅曜,转身扶了扶鼻梁上面的眼睛,对着厉傅曜恭敬地点了点头,汇报两个孩子的情况:“厉先生,两个孩子生水痘……”
“你总算还知道回来!”苏琉璃抬头一看见厉傅曜,心中憋着的那股怒火,立刻就窜了出来,二话不说,手中的毛巾往医生的手里一塞,就往朝着厉傅曜冲过去。
厉傅曜皱眉,这语气,他很不喜欢!
但是看在她如此细心的照顾孩子的份上,他就……
厉傅曜的脖子突然被人狠狠地掐住,他猝防不及,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想到要反抗,盯着眼前的女人,两颗眼珠子因为喉咙被掐紧,险些掉了出来。
“你怎么做父亲的!”苏琉璃冲上去,两只手掐住厉傅曜的脖子,大力地把人往房间外面拖出去,她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能够拖着一个这么高的男人,将他给拽出房间去。
房间门口有人,苏琉璃扫了一眼,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尴尬,这男人是屋子里面的主人,不管他作什么都应该与自己无关,关不关心孩子,那是他的事情,而她只要听从他的吩咐,照顾孩子就可以了。
但是苏琉璃这姑娘,不管失忆还是没失忆的时候,都有一股蛮牛一样的倔脾气,不然的话,当时她也不会想着要去把萧楠从海底通道里面给救出来。
眼看着把厉傅曜推出在门口,在一群佣人面前,丢了面子不好。苏琉璃十分贴心的将人一路拉着,直接拽到了二楼的走廊尽头,直到厉傅曜的后腰抵住了半人高的景泰蓝瓷花瓶。
“你干什么!”厉傅曜印象之中何时被人这样这样拽着领带,像牵狗一样的牵着,立刻甩开苏琉璃的手,刚生出几分暖意的脸,立刻变得冰冷如霜。
“我干什么?”苏琉璃像是听见了一个笑话,鼻子里面嗤笑一声,“你在干什么?说!昨天晚上你去做什么了?”
厉傅曜眯眼,身上散发出来危险的气息,这女人,以为自己是谁?
“管你什么事情?”
“怎么不管我的事情!”苏琉璃双手叉腰,活生生像是个长的标志,气质出众的泼妇,“你晚上和女伴潇洒玩乐,夜不归宿,将两个孩子丢在家中,无人看管,两个孩子在地板上面睡了一夜,相互传染又生了水痘,你怎么做人父亲的?”
“我若是在家,难道我还能阻止他们生水痘,能扼杀细菌不成?!”厉傅曜气急,索性甩开领带,解开,一改平常冷静的模样,冲着苏琉璃吼道。
连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为什么从这女人的嘴里说出来,他奉林若青之命和林瑶通宵赶制方案,就显得这么邪恶了,再说了,孩子都佣人看管,他难道还要时时刻刻不移开眼睛不成?
“至少不会让两个孩子都感染细菌,水痘人过人,肯定是有一个先生了水痘,两人同睡一个被窝,才会相互传染,难道你以为你没有责任吗?”苏琉璃愤怒地盯着厉傅曜,这么一个成年人,竟然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厉傅曜动了气,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何时被人这样指责过,看着苏琉璃,心中一股气涌上来,怒道:“那是我的孩子,病死都是我的事情,我聘请你,你只需要做到自己的本分,接送他们……”
“啪!”一记清晰而来闪亮的巴掌,甩在了厉傅曜俊朗深刻的脸上,将他后面没说完的话,生生地扇散在了空气之中。
苏琉璃冷静的收回手,胸膛仍然因为愤怒而不停地起伏,双眼凶狠地盯着厉傅曜,通红:“不要以为你有钱有权,就能为所欲为,那是两个孩子,是两条人命,不是你一时的兴趣养的猫猫狗狗,你要是做到不一个父亲的责任,就不要让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上!”
厉傅曜的一边脸颊上迅速的红肿起来,可见苏琉璃的手劲不小,他牙根咬紧,半边脸被苏琉璃抽的生疼,若不是因为从小家教让他不能打女人,他早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