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根本不能跟一个常年欺男霸女恃强凌弱的纨绔无赖讲信誉,杨栎之带回来的不是禾雅,而是一大队执法军,这次领头的不是个小小队长了,而是位修为不俗的中层将领。
因为杨栎之说了那几人都是修灵师,未防他们听到动静逃脱,这位将军悄悄的让人包围了整座客栈,独自一人跟着杨栎之上了二楼。
“魏将军您可得给我做主,那些人真是无恶不作,他们威胁我说如果我不把姓禾的贱…不,姑娘放了,就杀了我。禾雅下狱那是因为她自己犯了事,放不放那都由执法军说了算,我能怎么办?您说是吧?”
魏将军没理他,事实上天鼎城太平盛世的,治理城中大小事务的当然不是军队,而是内务府衙,一般犯人被执法军抓了以后就要呈送府衙大狱,然后由府衙的官吏们审理定罪。像杨栎之口中禾雅这种一直关在执法军监狱里的,肯定不是真有什么罪,而是得罪了什么人。
“就是这儿,五个人,年纪都不大,但他们很轻易就制住了范叔。”杨栎之指了指位于过道中间位置的雅间,整个人都缩在魏将军背后。
为了不打草惊蛇,魏将军来之前就换了便服,他摸了摸藏在袍子下的刀,用力将门一推。出人意料的,门内没有四伏杀机,也没有一群暴徒,雅间宽敞安静,桌上红泥小炉咕咚咕咚煮着茶水,满室都弥漫着清雅茶香。
桌边临窗位置坐着一位一身蓝袍的俊美少年,他转头看着破门而入的两人,右手还端着茶盏,一脸惊愕。
三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愣了半天,魏将军回过神来,他回头狠狠瞪了杨栎之一眼:“你不是说有五个人,他们还困住了你的护卫吗?”
杨栎之指着暮长凌不可置信道:“你你,其他人呢?范叔呢?”
暮长凌站起身,一脸的不明所以:“这不是杨公子吗?你在说什么?什么其他人,这里一直都只有我一个啊。”
魏将军道:“我是执法军尉将魏翔,这位杨公子说你们威胁要杀他,还绑架了他的护卫,可有此事?”
暮长凌一愣,随即沉下脸对杨栎之道:“咱们之前是有些不愉快,但那都是误会,在下实在没想到杨公子为了报复,居然编出这等瞎话来诬陷我!”
杨栎之急得满头大汗,他看了看门,又看了看敞开的窗户,喊道:“一定是他们听到动静提前跑了,一定是!”
暮长凌声音越发的冷:“这间雅间一开始就只有我一个,没有人进也没有人出,不信你们可以去问店家,或者问来往的客人。”
酒楼掌柜很快就被叫了上来,平白无故的惹上了执法军的掌柜哭丧着脸道:“这雅间确实是这位小公子要的,差不多两个时辰了,没有人进出。”
暮长凌冷着脸,杨栎之又急又怕,魏翔则四下查探。
并没有残留的灵力波动,事实上按杨栎之所说事情发生在半个多时辰以前,也不可能留下什么灵力痕迹,但他有些犹疑,因为杨栎之实在没必要编这种瞎话来骗人,他也没这个胆子。
魏翔开始观察四周墙壁,如果没有人进出,那有可能有什么暗门隔间之类的,正在他敲敲打打的时候,暮长凌突然道:“敢问魏将军是不是曾在天鼎学宫拜师学艺?”
魏翔回身道:“确实,你是如何知道的?”
暮长凌似乎努力回想着什么:“在下幼时好像见过将军,祖父也曾提过将军的名字,什么时候提来着…好像说水灵阁历代翘楚时…”
“令祖父是?”
“哦,他叫暮岩。”
魏翔愣了好半晌,又上下仔细打量了暮长凌一番,突然朗声笑道:“原来是暮阁主的小孙儿长凌,我以前还见过你,那时候你才这么一点儿,见到人就哥哥姐姐的叫,阁里一众女弟子都被你哄的团团转。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我都认不出来了。”
暮长凌无奈一笑:“那时候年幼不懂事,总是打扰师兄师姐们修炼,为这祖父不知说过我多少回呢。”他又拱手一拜:“在下该叫魏将军一声师兄才是。”
魏翔毫不见外的搂了暮长凌的肩膀,有些感叹:“师兄我好多年没有回学宫了,也不知水神湖里的鱼儿少了没有,不知师者们头上白发多了没有。这日子啊,真他MB流水还快。”
暮长凌笑道:“鱼儿是没少,祖父的白发却是多了,师兄如今不也已经成了将军吗?”
这话提醒了魏翔,他顿时从感慨中回过神,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过了十五学宫就开课了,我是想趁着还有最后一点清闲日子,来城里逛一逛的。至于杨公子所说威胁、绑架什么的,我是真的没干过。”
杨栎之还想辩解,魏翔大手一挥道:“看来是个误会,我马上带人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