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是你师父?”羽安不可置信的指着浮在半空中的邋遢老人,他们还没开打,似乎在说话,但离得太远羽安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她只听得见水声和琴声,说来也怪,那画舫在江心,琴声却凝而不散如在耳边。
怪事太多,风承琰这个反应尤其怪,路神机这个名字好像触到了什么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的往事,少年再不似昨夜笑意明朗,他仰望着空中对峙的强者,神色沉如金铁。
羽安决定不问,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方才那一阵灵力冲击让她灵海紊乱,这一番颠簸又让她胸前伤口隐隐作痛,她在一棵柳树旁坐下,对小男孩道:“你老实回答我,那天我昏过去后又发生了什么?”
小男孩对她很是顺从的样子,闻言道:“师父假装不敌摆脱了那什么三长老,又杀了那个女人,然后带我们逃走了。师父他从来不管闲事,但是他给姐姐吃了回游丹,又设了灵阵,所以,所以姐姐就不要怪我们把你扔在水边了。”
“你是说那女人已经死了?”
“对呀,我说师父很厉害的,她不信,结果就被师父掐死了。”
羽安哭笑不得。细想想她还欠路神机不少,因她误闯树林害他们暴露,虽然自己也受了伤,但人家顺手就替她报了仇。事后路神机给她吃了续命丹药又设了灵阵,虽说灵阵于她来说好坏参半,但自己能活下来一半功劳不得归人家?
她又问:“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知道现在和你师父对战的是谁吗?”
小男孩眨了眨眼,半晌才道:“师父要做一件新灵器,需要很特殊的材料,家里没有,只好出来找。外面坏人很多,很多人想要抓师父,但我师父很厉害,谁也抓不到他。”小男孩故意把话音提高,好像专门说给风承琰听的。
风承琰瞥他一眼:“只要抓住你,还怕你师父不就范?”
小男孩立刻往羽安身后躲去,羽安皱眉道:“他只是个孩子,你不要吓他。”
“我可没吓他,我是真这样打算的。”风承琰说着逼近一步,他的影子将羽安盖住,逆着光,羽安一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也许路神机对于风承琰来说真的有什么非同寻常的意义,但这孩子对她似有依赖,她也不能不管。
羽安站起身来,她脸色有些发白,眼神却很坚定:“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你要做什么我拦不住,但这孩子即叫我一声姐姐,我便不能眼看着他受欺负。”她右手有白色灵力氤氲而起,一把冰雪长弓倏然成型。
风承琰的声音淡淡的:“我不想伤他,更不想伤你,羽安,退后。”
“你师父和袁老两人对战路神机,胜算很大,你为何非要为难这个孩子?”
“用他来威胁路神机或许能避免伤亡,而且我可以保证不会伤害他。”
“抓到路神机之后呢?你不是为了路神机是大陆三大至宝之一才要抓住他吗?抓到之后是不是就要通知你的族人了?到时候你还能保证不伤他吗?”
正当气氛剑拔弩张,两人互不相让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羽安和风承琰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空中,天空万千紫雷交织闪烁,麻衣身影宛如一道流光,瞻之在左忽焉在右。低沉浓厚的云层不是黑色,而是诡异的暗红,整座城池仿佛被倒扣在一个蒸炉里,惊人的热流源源不断的在天地之间流窜。
羽安脸上身上都汗如雨下,幸好伤口没有裂开,否则被汗水一浸,她会疼死,伤口也会化脓。小男孩扯扯她的袖子,担忧道:“姐姐,那个老人比我们以前遇到的都厉害,师父会不会输啊?”
羽安心想你师父十有八九会输,但你师父也是传说中的人物,我一个才入境的小修灵师哪里能猜到结果?
正想着要不要出言安慰,空中便亮起一阵诡异的红光。那红光从一点发射出来,羽安半遮着眼睛奋力看去,只能看到一个小红点,但那红点周围的云层仿佛被掏了一块儿,出现一个红色莲花形状的虚影。虚影一闪而没,充斥天地的热流忽然躁动起来,红点以鲸吞之势将热流及热流中的火灵力吸收,不过片刻,温度竟已恢复到先前水平。
小男孩几乎要哭出来:“师父把压箱底的业火红莲都用了,那可是最厉害的灵器之一…啊,连三尺寒都…完了完了,这下可要两败俱伤了。”
业火红莲是吸收镇压灵力的灵器,三尺寒是一柄细长的剑。路神机不愧是顶级的铸器大师,来不及画灵阵图的时候他还有这么多可用的灵器,臧弥身周的灵力被暂时压制,袁隼也好不到哪儿去。路神机手中的三尺寒剑身一震,一震便在空中震出数道厉风,厉风带着森然寒意直袭向两人。
袁隼错身躲开,臧弥伸手一指,大半灵力被压制的老人气势竟是丝毫不减,他一指,两道迎面厉风便被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