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途径此地的行人骤然看到撤去结界的院子时都吓傻了,因为这一片区域里已经没有任何完整的东西,焦炭伴随着缓慢融化的冰层,冰层里有血迹斑斑的尸体。&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这个院子好像是刚从地狱里挣脱出来,看到这一幕的人都觉得自己白日见了鬼。
最初的策略是拖延,他们想要坚持到结界消散援兵来救,但也许风承琰自己都没想到,他们竟然靠着自己的力量,解决了如此强大的敌人。得庆幸风诚还没有突破最后那一重关卡,化境强者与下七境的本质区别就是,化境强者能够和天地自然合鸣,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鲸吞海量的灵力,所以化境强者不会有灵力枯竭的时候。而那点毒素,只要有足够庞大的灵力,任何毒素都可以过滤。
羽安在禾雅和路晓源的搀扶下走到风承琰身边,看着那伤重至奄奄一息的人,她心里狠狠一揪,竟然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风承琰并没有昏厥,他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黑色,看到羽安,他还牵起嘴角笑了笑,轻声道:“别哭啊,我没事的。”
“少主是命定之人。”风诚忽然开口了,也许是断骨插进肺里,他每说一个字就吐出一口血,血都是紫黑色的。他断断续续道:“我明白了,少主…少主是命定之人……却不属于,不属于我风氏。风氏…能不能雄起…能不能……”
老人的话消散在硝烟弥漫的空气中,他死了。风氏长老院第八长老,至死牵念家族,死而不能瞑目。
带着焦味的风吹过旷野,息壤的人声渐渐远了,执法军以最快的速度接管了现场。照例是暮长凌去打官腔,禾雅忙着救治风承琰,剩下的人互相帮忙上药包扎。风家派来的刺客无人生还,并不是他们杀的干净,而是生还的人都服毒自尽了,他们不能给中原留下谴责风氏的把柄。
众人都沉默了,虽然风诚是敌人,但他对家族的一片忠心还是值得尊敬的。
羽安看着狼藉一片的战场,和战场中狼狈万分的风承琰,犹豫半晌才问道:“是风氏的家主要杀你吗?”
“不是他,他虽然也想杀,却喜欢耍阴谋,这么凌厉强势的手腕不是他会用的,是他儿子。”风承琰淡淡道。
“风承玦?他要杀你?”羽安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好几度,引来众人侧目。风承琰眉头一挑:“怎么这么大反应?”
羽安捂住差点撕裂的伤口,狠狠地咽下一口怒气,一字一顿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他特别该死!”
风承琰眉开眼笑:“你现在都这么在乎我了,我真是有点受宠若惊。风承玦是挺该死的,回头我们一起灭了他啊。”
他笑着笑着忽然皱起了眉头,眼中掠过一丝痛色。正在为他愈合胸前伤口的禾雅惊呼一声,连退几步。
羽安忙问怎么了,禾雅看着自己发红的指尖,疑惑道:“方才我碰到他的肚子,好像碰到了火炉一样,滚烫滚烫的,他的皮肤,你看他的皮肤!”她指着风承琰变得越来越红的皮肤,惊道:“内火焚心,火灵力逆行!危险!”
天气晴好,秋日的晴空高远清透,像蓝色的镜面琉璃。
这样清爽宜人的天气,河水都泛着潾潾的金光,独坐河边的年轻人一头金色长发也反着耀眼的光。那么光灿的一个人,像浓缩的太阳一样明媚精致,那明媚精致的脸上却有着晦涩如阴云的神情。
他静静的坐在河边,也不管袍角已经浸湿在水中,就那么淡漠的看着水波翻卷,流云变幻。
“双眼无神,失魂落魄,你是被风承琰揍了还是被羽安拒绝了?”
河对岸突然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几道水花溅过来,温淮也不躲,抬头看向对岸,淡淡道:“师父,您怎么来了?”
小河不过两丈宽,河对岸大簇大簇的晚枫簇拥着宽袍缓带的男子,他在火红的枫叶中间,风流韵致的一张脸却生生将那艳色压成了庸常。
“我途经此处,忽觉阴煞冲天,邪风鬼火肆虐中庭,觉得肯定有什么不好的大事发生了,就赶紧过来看看。果然,这里有一个伤心欲绝的人,他的情绪把周围的草木都感染了。”萧啸笑着,语气戏谑,眼神清透如水。
温淮站起身来,淡淡道:“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弟子就告退了。”
“有事,你我师徒久不相见,为师想要找你聊聊。”萧啸踏步水上,踩着起伏的水波走到河中间,笑看温淮。
温淮沉默片刻,也踏上水面,小峰一样起伏的水面随着他靴底踏上,鼓出一个蓝色的半圆球体来,那球体软软弹弹,却稳稳承受住了温淮的重量。他走到萧啸身边,两人并肩逆流而上。
“你是不是受了情伤?”萧啸开门见山,尖锐的往温淮的痛处戳。
温淮的拳头一瞬间捏紧,却在下一瞬松开,他冷冷道:“这是弟子的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