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回到学宫的时候,发现整个学宫气氛热烈而诡秘,所有人都在谈论着某个他错过了的,令人兴奋的大事件。&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他拦住路过的和他相熟的万象灵阁弟子,问:“学宫里有发生什么事吗?”
那小胖子的圆脸上露出兴奋的红光,张口道:“温老大你不知道啊,前天羽师姐和风…”话到一半忽然顿住,小胖子乍然想起眼前这人是谁,忙补救道:“那个那个,没发生什么,一切如常一切如常。”他一拍额头,同时以惊人的灵巧度从温淮手中挣脱,一溜烟的跑了,留下一句:“老大我还有事,咱们改天再聚。”
温淮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已经有几分猜测。他的心情无比的混乱,急需找个地方静一静或者发泄一下,他走了两步,抬头便见蹲在一块大石上的拾刃。
“你来的真是及时,我正要找人打一架。”温淮站住。
拾刃转过头来,平静无波的一双黑眸将温淮扫了一圈,漏出一丝不知是怜悯还是疑惑的情绪来,他道:“那天你走后,我们在客栈遭袭,羽安和风承琰都身受重伤。”
温淮眉头一皱,急问:“羽安现在怎么样了?”
“当时的伤并无大碍,但风承琰忽然灵力失控,她送他回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个人现在都在昏迷中。”拾刃从前是从不关心别人的事的,难得能跟别人转述一次事情。不过温淮没心思惊奇这个,他转身就走。
“你要去哪儿?”拾刃跳下石头,冷声道:“不打架吗?”
“我要去看看羽安,架改天再打。她是在万药阁吧?”
“是,风承琰也在。”
温淮的脚步顿了顿,却又迈开,很快便沿着山间小径走远了。
拾刃原地驻足片刻,棺材板一样平静的脸上渐渐出现了一点表情,疑惑的怜悯的无措的…草丛里忽然有银光一闪,他消失在了原地。
风承琰在噩梦中醒来,深夜,无星无月,他躺在柔软的被褥里,鼻端是浓郁的药香。
他躺着没动,脑海里像涨潮一样涌动着破碎而遥远的画面。灼热的岩浆之海,不间断的凉意,荒漠,一个眼神…画面定格在一个眼神上,湛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眼中满是痛苦焦急,与疼惜。
疼惜?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他在做什么?
于是更清晰的画面出现,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到全身燃满火焰的自己暴起扑击,一拳狠狠砸向女子的肩。火焰灼伤了女子的脸颊,那几近完美的一张脸上出现了一大片骇人的灼伤。她并没有惨叫,紧咬的牙关间渗出了血,她抬眼看向他,眼神痛苦焦急而,疼惜……
“风承琰,你要杀了我吗?停下,停下……”
微弱的声音不断的重复,女子那哀求又疼惜的目光像海水一样将他淹没。风承琰忽然觉得头痛欲裂,他挣扎起身,太过剧烈的动作打翻了床头放着的碗碟。咣当的碎瓷声在暗夜中分外清晰刺耳,门被人推开,有人跑进来,急声的问:“怎么了怎么了?风承琰你醒了吗?”
“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风承琰从床上走下来,踉跄的走到沐梵尘跟前,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急声的问:“我做了什么?我伤害了羽安吗?我,我杀了她吗?”
沐梵尘被他的话吓的一愣,肩上的疼痛又让他立刻醒过神来,他使劲挣脱风承琰,大叫道 :“你这混蛋果然做了坏事吧!羽安虽然还活着,但昏迷不醒,是不是你把她害成那样的?”
“昏迷不醒?她在哪里?我要去看她。”风承琰将他往边上一推便往门外走,沐梵尘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将他拽的一个趔趄,怒道:“你给我站住,你身上还有伤,能不能先把药喝了?况且羽安房里有温淮呢,你现在进去不是找打吗?”
风承琰不为所动,坚持要往外走。深秋的夜晚凉意渗人,他只穿着单薄的里衣,一出门便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不过他也不理会这些,推门便进了隔壁房间。
温淮并不在,也许是出去方便或者拿东西了。屋子里静悄悄的,却很亮堂,因为点了很多蜡烛。风承琰一眼看到床榻上躺着的羽安,她被厚厚的被子包裹着,只露出巴掌大的一张小脸,那脸苍白如纸,右边脸颊上却有很大的一块淡红色烧伤印记。
是真的,他真的伤害了她,他毁了她的容貌,毁了一个女子最珍贵而不可损毁的东西。浓烈的愧疚和自责涌上心头,风承琰恨不得给自己一刀。他不敢想象羽安醒来发现自己容貌被毁会有什么反应,会伤心吗?会哭吗?
“你杵这儿干嘛?连门都不知道关,你不知道羽安现在不能受凉吗?”沐梵尘的声音从后传来
风承琰往里走了一步,紧随其后的沐梵尘把门关上,他绕到前面去看风承琰,从那眼神中看出了那么复杂深沉,那么悲伤的东西。满腔的郁气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