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叫张大牛,你信吗?”
信你个大头鬼!
沐原城沉了脸,冷声道:“阁下不要欺人太甚!”
到这种地步了沐原城还在敬称“阁下”,羽安几乎连生气都生不起来了。&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刺骨的凉风吹过她沾满泪水的脸,就像有刀子刮在肌肤上,她觉得自己的脸已经冻僵了,什么表情都不能摆出,只是沉默的看着地上那男人。
沐原城,这个男人真是…压抑到了骨子里。
羽安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男人对待自己身边的人能那般冷漠,对待外人却谦恭至此。这也许是他作为一族之长的无奈,他的每一个决定都牵扯到无数人的生死,但他的一生在羽安看来还是如此失败。如果是她站在那个位置上,当年她不会为阿杰阿玉的死而责难风氏,但也不会逼自己的小女儿去下跪道歉。如果她是他,现在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救人,长发男人再强也只是一个人,这里是雁南,是沐家的地盘,还怕他一个外来者?
羽安已经释怀当年的事,可以理解沐原城作为沐氏家族的担当,但她绝不能赞同沐原城处世的态度。她今天所拥有的一切,修为、朋友、名声,不都是冒险得来的吗?她的命运便是不得安宁,她一生都在钢丝上起舞,她才没有那么多顾忌,如果有人胆敢伤害她珍视的人,她就敢拼上一切,玉石俱焚!
终究是没有透露身份,长发男人嘴上又极尽刻薄的嘲讽几句,带着羽安扬长而去。地上两人只能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天际,天色晴好,御空而行的身影在天幕中十分清晰,十分刺眼。
当着沐原城几个,长发男人很有看热闹的兴致,离开他们,他却变得沉默了,飞得极快,乌黑的长发披风一般扯在身后,娟秀的脸上只有刻上去似的淡淡微笑。
羽安一路上也很沉默,双手都被男人拿一种材质古怪的绳子捆住了,后领被拎小鸡一般拎着,头垂在下面,表情深深隐藏在被风吹乱的头发里。
经过一片浓云,男人飞得低了一些,从上往下看能隐约看见一座规模不算小的城池,四方形,铁灰色,一片颇为辽阔的高地之上。
羽安忽然咳了一声,微微的一声,在呼啸的风声中几乎不闻,男人却立刻察觉了,前行之势慢了一慢。
咳声便大了起来,羽安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随着一阵寒风吹过,咳得越发厉害,竟有些撕心裂肺的意思了。
男人一停,将羽安往上拎了拎,看着她的脸道:“你怎么了?”
羽安咳的脸都紫了,断断续续道:“我…咳…咳咳,旧伤犯了…咳……”
“耍什么花招?”男人眼睛微微眯起,他的眼眸细长眼瞳深黑,一眯起来就如一只通灵的妖狐,似要看进人的心里去。
羽安的目光透过额前碎发与男人相遇,不避不闪,带着几分痛苦,却清澈如镜。
男人正要说话,羽安的眉头忽然狠狠的皱起,一阵更加剧烈的咳嗽随之而来,她嘴角都渗出了血迹。
真是内伤?男人眼中终于多了两份凝重,伸手按在羽安的头上,灵力和精神力一同探入。但只探入几许,他的手掌便像是被什么刺了一样倏地离开,他惊道:“你身体里…怎会有如此庞大的灵力?”
羽安半弓着身,艰难道:“咳…没听说过,灵药吃多了,消化不良吗?你要是想把我…咳咳…活着带回去,就赶紧找个医馆,我,我……”
她的声音都哑了,整张脸又红又紫,嘴角的血淌的更多,看着真真是不好了。
男人忍不住将她拎得远了一些,似是嫌弃,但也终于不再犹豫,带着她便向地面落去。
直线下降的地方正好在城墙的一座角楼边,这城池的城墙修的很高很牢固,城上守卫的兵卒也都站的笔直。这显然是一座边城重镇。他们已经来到北境与中原的交界。
不过兵卒们虽然警醒,长发男人的身法却飘忽如风,当真一道影子一般飘过城墙,别说兵卒,连尘土都没带起一丝。
两个人落在城内的街道上,落地缓了半晌,羽安的咳嗽才稍稍止住,她一边抹着嘴角血迹,一边用余光打量街道。
街道的建筑并无特色,街上行人却多,商贩也不少,果然是边城,贸易繁荣,人多眼杂。
正想着,她手腕上的绳子就被解开了,羽安抬头去看男人,刚一动就被男人捏住了下巴,一个有些凉的东西滑进嘴里,羽安还没反应过来,男人便一抬她脖子,迫使她把那东西咽了下去。
羽安又咳,男人微微一笑:“你的修为虽然不高,却颇有些麻烦,未免节外生枝,你这身灵力还是封了好。”
药丸入口即化,苦得惊人,入腹效果立竿见影,羽安立刻感觉到经脉中的灵力被阻断,灵海沉寂。
简直比凤家兄妹的毒还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