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允和暗骂着体内另一个不安分的灵魂,这个痴情的傻女人,这头猪只把她当做是利用的棋子,可她竟然为这个渣男心疼。
若不是现在自己要寄居在这具身体内,她恨不得把这个蠢货好好的揍一顿,让她清醒过来。
浓郁的汤药味打破了屋内片刻的沉默,凌允和凝神分辨汤里的药材。
甘草、茯苓、白术……对了还有几根人参须,这些都是补气养生的药材,若里面没有那味麝香的话,那喝下去对人体是没有伤害的。
麝香的重量用的很重,摆明是要绝了她的后嗣,真是个恶毒的女人呢。
当年母亲也是喝了大夫人的药,所以才血崩而死的。
愤懑的话从脑海中响起,回荡耳边久久不散。
懂得引蛇出洞,看来这个女人也不太笨,只是太过着急,险些把自己逼到了墙角根,幸好自己寄居在她的体内,要不然她打蛇不成反倒成了蛇的饲料了。
既然这场戏已经开锣了,总不能就此熄火。凌允和低垂螓首,眸中骤然闪过一丝精光。
“大娘明明知道我怕苦,却还要我吃药。”
再次抬眸时,她一改之前的凌厉,恢复了怯懦的表情,小鹿般水润可怜的眼神看着大夫人。
那一瞬,大夫人的心一惊,露出了几分骇怕,这个废物看似柔弱,却暗藏着杀机:“果然还是个孩子呢,我这里正好有些蜜饯,就统统给你吧。”
凌允和璀璨一笑,先从大夫人的手中拿过了蜜饯,旋即走到嬷嬷的面前,将那碗滚烫的药放到嘴唇边。
在各异的目光中,她张开了樱桃小嘴,微微抿了一口,旋即全数喷了出来,手中的药碗也顺势一泼,全都倒在了嬷嬷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痛袭击着全身,嬷嬷凄厉一叫,捂着红肿的脸颊跪在地上。
大夫人眉间一蹙,可还是没有光火:“若儿,你真是不乖。”
凌允和捏着蜜饯,一脸无辜:“大娘,你可是冤枉我了,实在是那碗药太烫了。”
沐剑初厌恶的瞟了眼跪在地上的嬷嬷,也就是她倒霉,竟然被滚烫的汤药泼到,那两颗眼珠子都快烧熟了,血淋淋的粘合在一起,要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安陵府的奴仆们真是笨手笨脚的,幸好汤药没有泼到芷儿的身上,这白白嫩嫩的肌肤,要是损伤了半分,那当真是可惜了。”
垂手侍立的安陵芷接收到对方深情如火的目光,面色微微一红,娇羞万分。
“来人,把这笨手笨脚的贱奴给扔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她了。”
还没等安陵赟发威,大夫人率先开口,断了嬷嬷最后的希望。
她踉跄起身,正想说什么的时候,被两个身材粗壮的大汉牢牢箍住,其中一人还将一块肮脏的抹布塞入她的嘴巴里,阻止了她的声音。
凌允和低眉浅笑,再次不经意的将送入嘴边的蜜饯滚到了地上,饿了好几天的老鼠以迅雷之速窜了过来,眨眼之间就把香气扑鼻的食物叼起来、咽下肚子。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可这个食物不但填不饱肚子,更是绝了它的性命。
不过是三四秒的功夫,原本还活蹦乱跳的它吱呀一叫,凄厉惨烈至极,原本瘦成皮包骨的躯体慢慢的膨胀成了一个圆球,并且在大家惊诧的目光下轰然爆开,细碎的血肉皮骨朝着四处溅去。
那几个避闪不及的下人们顿时被溅到,立刻起了反应,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迅速红肿溃烂,又痒又疼。
他们死命的抓着身上的水泡,让那些浓稠的汁水流出,可越是这样,他们的肌肤溃烂的程度越是快,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化作了一滩水。
“世子殿下快走,这蜜饯有毒!”
也不知道是谁响亮的呼喊了一嗓子,屋内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惊恐万分的朝着屋外退去。
凌允和木在原地,看着那些衣着华贵的人争先恐后的争抢着狭窄的出口,嘴角缓缓勾起,露出了诡谲的笑。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大夫人想要害她,却险些成了地上的尸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只是闻到了蜜饯里的异样,所以才把它给扔了,可没想到这毒竟然如此的狠辣,她该庆幸自己拥有灵敏的嗅觉,要不然她就会成为那只可怜的老鼠。
“若儿,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出来!”
镇定下来的安陵赟这才注意到屋里呆若木鸡的人,赶紧放声喊叫,可语气里却没有半分的关爱,他只是害怕会失去这枚棋子。
凌允和这才跑了出来,并且把手臂伸到了安陵赟的面前:“父亲大人,你看看,我这手臂怎么红了,还痒痒的。”
安陵赟倒抽了一口寒气,她刚才明明闪过去了,可为什么还是中招了,一想到安陵府的未来,他就把所有的怒火全都转移到了大夫人的身上,也不管旁边是不是还有外人在。
“瞧你干的好事!我看你平时对芷儿这个庶女不错,以为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