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惨叫声骤然响起,可安陵赟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张脸黑沉的如同煤炭。
凌允和见状硬是挤出了几滴晶莹的泪水:“爹爹,你要相信女儿,女儿绝对不是魔物,若女儿是劳什子魔物的话,还需要在这里遭受欺辱吗?”
泪水交织着血液形成了诡异森冷的场面,让铁胆的安陵赟登时感觉到了一丝莫名其妙的骇然。
“你是爹爹的女儿,为父自然相信你,可缚魔绳的威信是任何人都不能违抗的,不如等爹爹的好友来了,再做决定吧。”
“如今女儿的样貌已毁,成了真正的丑八怪,若是那些个叔叔伯伯见了,还不一定会怎样腹诽议论您呢。”
真是个虚伪的老头,凌允和强忍心中的厌恶,继续扯出楚楚可怜的神情来,她可不想继续呆在大杂房里了,起码得让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只有在那个小天地中,她才能无忧无虑的练习锻造之术。
安陵赟微微一愣,思忖片刻之后,伸手将她搀扶起来:“这个地方脏乱的很,的确不适合你养伤,你放心,爹爹一定会保住你这张脸的。”
他看都没看一眼痛苦伏在地上的安陵芷,扶着凌允和直接来到了南苑之中。
这南苑一向是璇玑公主的住处,自从她死后,这个地方就成了府中所有人的忌讳,几乎没人敢接近这里,这样也好,虽然不是自己的那片小天地,起码在这里,她不会受到任何的打扰。
空灵的水眸迅速的扫过这片荒凉的地,四处不但杂草横生,甚至还传来阵阵霉味腐味,斑驳的墙壁上甚至长满了青苔,一眼望去,除了苍凉就是悲怆。
安陵赟嘴角微抽,冷漠解释着:“自从你的母亲死后,我就下令让这里保持原样,为的就是缅怀思念你的母亲,所以那些仆人们也不敢私自来此。不过既然以后你住在这里了,我明日就让下人过来把这里打扫干净……”
“不用了爹爹。”凌允和忍痛扯起了嘴角,“您是因为心中有母亲,所以才会想保留这里的一切,我这个做女儿的岂能破坏了你们曾经美好的记忆呢。反正这里那么大,有那么多的房间,我随便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面对女儿的大度,安陵赟心中微颤,他刹那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这个女儿,有种想要补偿她的小冲动。
凌允和优雅的从他的怀中离开,自顾自的来到了一间偏僻的耳房里,她有一种感觉,这里绝对是个练习锻造之术的好地方。
“为父还有些事情要忙,等会儿为父会让人把祛疤膏送过来。”
安陵赟似乎有些畏惧那间耳房,冷淡的交代了几句之后,就匆匆离去。
凌允和放肆的笑了,他越是害怕证明自己的第六感越是正确。
反正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早就不畏惧生死了,既然要成为强者,就不能畏首畏尾的。
凌允和迅速解开了身上的缚魔绳,随后伸出枯槁的手掌,用力推开了坚固的房门。
一股巨大的能量犹若狂风扑面而来,吹得她的脸皮都在颤抖着,粗糙的黄发也随风飞扬,飘在眼前,遮挡了她大部分的视线。
低沉的嘶吼声从屋内传来,带着强大的怨怒,仿佛是不高兴有人私自打开了它的领地。
凌允和屏退脑海中的恐惧画面,凝神提气,将周身的灵气积聚丹田之中,这才抵住了这股强大的力量。
她提起灌铅般的双脚,怀揣着颤抖的心,踏入了屋内。
在她刚刚进门的那一刹那,身后的房门砰的关上了。凌允和浑身一颤,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灵气瞬间散去。
“呵呵,真是个有趣的家伙,胆子那么小,还敢闯入小爷的地盘。”不屑一顾的讥嘲声在黑暗中响起,萦绕在她的耳边,久久不散。
凌允和眉心一跳:“你们这些大人物出场是不是都要装神弄鬼一番?”
话语未落,一抹黑影骤地来到了她的面前,对方腰间垂挂的夜明珠散发着幽魅的光,照亮了男子的样貌。
玉身挺拔,银发肆意的扎成了马尾,狭长的星眸微微扬起,不屑一顾的扫视着她的样貌。
“啧啧,我还以为这次是什么美人呢,想不到却是一个丑女,丑也就罢了,身材还如此的扁平,没有一点立体感。”霍敬煊眯起幽深的眸,失望的摇头,“这安陵赟是越发的小气了,自从九年前送来一个大美人外,其他的人一个比一个不如,这次干脆就送给丑女来敷衍我了。”
他身下的那头雄赳赳的独角兽哼着冷气,仿佛在附和一般。
九年前,不是和璇玑公主暴毙的日子差不多吗?难不成安陵老头为了自己的利益,把璇玑公主当成了牺牲品不成。
一想到这个可能,凌允和立刻一颤,眼眶中不觉得溢出酸涩痛苦的泪水。
喂!你别哭啊,我们现在面对的可是一头凶兽和一个不知来历的敌人,应该要同仇敌忾才行。
凌允和紧蹙秀眉,险些骂出脏话来,这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实在是太不听话了,而且还十分的碍事!
“本来就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