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老友,你这不是开玩笑吧,这女娃娃身上别说一点魔气了,就连半点灵力都没有。”
坐在安陵赟左下手的老者阴阳怪气的开口,毫不遮掩的露出嗤笑,他原本还以为安陵府真的出了一个奇迹,想不到到头来却是一场闹剧,看来安陵老头这块心病不轻呐,竟然衍生了幻象。
安陵赟面色一变再变,放在广袖中的手也紧紧握拢,可在这些实力相当的灵圣面前,他唯有一忍再忍。
“初儿,你也太不懂事了,你可是我们颙安府最得意的灵者,以总角之龄就突破了灵师阶,又怎么可以为了这样一个毫无实处的废柴,放弃自己的锦绣前程呢。”另一位老者更是直白的训斥起沐剑初来,这明面上实在责备自己的孙儿不懂事,可却是再骂安陵赟不知好歹,竟敢将一个废柴许配给他的乖孙,辱没他们颙安府的名誉。
沐剑初还想辩解什么却被身边的沐姝媚狠狠踩了一脚,他没好气的瞥了眼对方的暗示,这才阖上了朱唇。
“再过几日,就是玄天宗选拔弟子的日子了,老朽还有要事要去办,若安陵兄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话,老朽就先告辞了。”司彬仁可是个圆滑之人,如今五大家族互相争逐攀比,早就没了当年的一团和气,今日要不是看在多年情分的面上,他也不会来看这场热闹。
“伯邑兄,请留步。”安陵赟登时起身,拦在了沐伯邑的面前,一张国字脸憋得通红,额上更是交织着狰狞的青筋,“当初,这门婚事也是这个孩子硬要定下的,如今婚书已下,若儿和剑初也交换了定情信物,若您现在就出尔反尔,岂不是让我这个当父亲的丢人现眼吗?”
“安陵贤弟,自古以来,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初我们约定的人选可是安陵家的嫡出小姐,只有瑾儿这般资质的人才能配得上我家的初儿,再者这婚书上可没写明新娘的名字,至于定情信物也是他们私自交换的,若你我两家闭口不谈,又有谁能知道这其中的内幕呢,既然不知道,他们又怎么会笑话你呢。”沐伯邑笑得老谋深算,若安陵府要攀上他们颙安府的话,他也只愿意接受安陵瑾这个血统纯正又天赋极高的孙媳妇,至于其他的人,当个媵从还嫌不够资格呢。
安陵赟一下子被噎住了,这只老狐狸说的头头是道,竟然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处来,可瑾儿可是他的命根子,他还指望着这个天赋异禀的女儿能够进入玄天宗中大放异彩,给安陵府争光添彩,让位于五大家族末尾的安陵府能够打败其他的几大家族。
可若是瑾儿嫁到了颙安府,那么无论她获得了怎样的荣誉,这份殊荣都会只属于颙安府,断然不会有他们安陵府半分干系。
无论如何,就算此番婚事让他们安陵赟丢人,他也绝不能把这块心肝宝贝拱手相让。
安陵赟在心中仔细权衡了一番利弊,旋即面色一沉,之前的那些和颜悦色瞬间消失殆尽,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他双手负背,重新退回了椅子上,锋利如刃的视线毫不避忌的扫向沐剑初:“虽然伯邑兄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我的若儿可也不是一般的庶女,她的体内可是流着滑玑公主的血,也算身份尊贵,你俩既然已经定下了婚事,你若说退就退,岂不让我的女儿难堪吗?难道非要老朽腆着脸皮去国主面前理论说道不成。”
论起耍无赖,五大家族众人无人能比得上安陵赟,若是这件事情闹到了国主的面前,恐怕没有他们颙安府的好果子吃,毕竟婚书是真的,而定情信物也是他们颙安府之物。
“贤弟莫要气恼,刚才愚兄是糊涂了,既然他们郎有情妾有意,待剑初通过了玄天宗的测验,就让他们小两口把婚事办了吧。”沐伯邑瞬间变脸,尴尬的赔笑着。
安陵赟挽回了一局,瞬间笑逐颜开,拱手将他们爷孙两人送出了客厅。
呆若木鸡伫立在原地的凌允和心中越发的不是滋味,他们还真的把他当做是一件货物了不成,竟然有这样讨价还价的,这沐剑初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幸福托付在他的手中呢,她得想个法子摆脱这桩讨厌的婚事才行。
凌允和紧蹙秀眉,脑子飞快的转动着,可越是着急,她的心中就越是没了注意。
“妹妹这是做什么,都快是要当新娘子的人了,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以你的容貌和资质能嫁给沐剑初简直就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得亏父亲一张巧舌如簧,要不然的话,若是你退婚的消息传出去,岂不要让安陵府上上下下再被天下人嗤笑一番吗。”安陵瑾恬然一笑,可眸中却闪烁着狠毒的光彩。
站在一旁的安陵芷更是气得压根痒痒的,放在两侧的柔荑都快把裙摆拧得不成样了。
都是这个扫帚星害的,让自己毁了容貌,正因为这样,她这才丢失了嫁入颙安府的机会,这下子她的里子面子全都没了。
“若儿资质愚钝,恐怕会辜负了剑初公子的好意,我看那位老爷爷挺喜欢姐姐的,若姐姐能够嫁过去的话,定会成为全天下女子最羡慕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