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阴测测笑着,拿着药丸迅速来到凌允和面前,强迫性的掰开她紧闭的唇,硬是将药丸塞到了她的唇中,并不惜损耗自己的灵气,催快药力的发作。
痛……
一种说不出来的苦痛逐渐在四肢开始蔓延开来,她的身子如同发酵的面粉一般,慢慢的膨胀……
原本清澈的眸更是变得浑浊起来,裂开的唇角诡谲上翘,笑得十分吊诡。
她的眼前除了一片血红之外,再无其他的色彩,纤细有力的十指扣拢成爪,迅猛的朝着身后的柳腰袭击而去。
“啊——”
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立刻在屋内蔓延开来。
鲜血的味道刺激着她每一个细胞神经,让她变得更加兴奋起来,血色的瞳孔骤然一缩,将目标转移到了呆若木鸡的大夫人身上。
大夫人也不是吃素的,她瞬间回过神来,挪到了安陵瑾的身边,如同提小鸡似地将受伤的她提起,眨眼间便消失在屋内。
失去了目标,心中的那股气又无处发泄,这让凌允和的情绪变得异常激动,她逐渐变得焦躁不安,来回在屋内踱步,将屋内的东西全都砸个稀巴烂,这才徐徐跪倒在地上。
眸中的血色渐渐退了下去,凌允和一脸迷惘的看着屋外,慢慢阖上了疲倦沉重的眼皮。
入眼的是一片白雾,耳边萦绕着缠绵悱恻的琴音,如歌如泣,她不自觉的跟随着琴音朝着浓雾深处走去。
终究,见到了那个儒雅的琴师,如墨乌发垂泻而下,与一袭如雪白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不过几日未见,你连师父也认不出来了,真是没良心的小家伙。”琴声戛然而止,霍沅聿优雅站起,轻灵的飘到了她的面前,抬起玉手温柔的敲了她一下。
凌允和高傲的扬起瘦削的下巴,被血染红的朱唇缓缓勾起,形成了邪魅的弧度:“你是那个废柴的师父,可不是本尊的,可你若要做本尊的郎君,本尊倒也不会介意的。”
话音未落,纤细的指骨缓缓抬起,爬上了他莹白的脸颊,慢慢的来到了他的耳垂后,上下摩挲着。
霍沅聿瞪大眼珠子,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突然感受到什么,用力揪下了骨瘦如柴的手腕,当看到那上面熟悉的戒指时,原本波澜不惊的眸瞬间变得幽深起来。
“他怎么敢,以灵者躯体为容器,重塑亡者躯体可是邪诡之术,一旦施咒者被反噬,那将是灰飞烟灭的后果。”他虽然在结界中困了那么多年,可他依稀记得这枚戒指当初被传到了霍三郎的手中,而三郎膝下也只有一个被魔血侵蚀的嫡子,若不出意外的话,这枚戒指应该就在他的手中。
“这是他欠我的,若没有他的话,我和珩郎还是恩爱夫妻,我还是母仪天下的国后,是他的出现毁了我的一切。”凌允和的情绪越发的激动起来,尖锐的声音欲要冲破耳膜。
咔嚓一声,她宁愿折断自己的手骨也要从对方的手掌中挣脱开来,可见她怀着多大的怨气。
不好,在这样下去的话,莫说这个小妮子了,就连他那个陌生的小侄子都得受到伤害。
一般来说,被剥离的灵魂会在容器体内沉睡,直到肉身重塑好的那一天,方才会苏醒,可为何她会是个异类,不但苏醒的如此之早,身上更是沾染了腥臭的魔气。
霍沅聿表情异常严峻,他掐诀祭出镇魂琴,冰冷修长的指腹拨弄透明的琴弦,当第一个音出来的时候,原本凝固的气体发生了震荡,一株株藤蔓从四周游来,缠住了凌允和的四肢,将她吊在了半空中。
凌允和见自己挣脱不过,立刻转换战术,柳眉轻蹙,媚态横生:“好郎君,快把奴家放下来吧,奴家疼。”
充满蛊惑的立体环绕声钻入耳膜之中,霍沅聿眉心一跳,迅速奏出了第二个音。
这个虚幻的时空震得越发厉害起来,一只圆嘟嘟的狐狸迅速窜到了她的面前,伸出利爪穿透她的身体,将藏在里面的灵魂慢慢揪出来。
“师父,不要……这样对我。”
乞求的目光向他射出,霍沅聿心神不稳,瞬间喷出一口猩红的血液,镇魂琴从手中翻滚落下,瞬间隐没在云雾之中,藤蔓和狐狸瞬间消失在眼前,四肢没有了束缚,残破的身体立刻坠落地上。
水眸半张半阖,晶莹的泪珠欲坠未坠的挂在眼角,令人怜爱。
霍沅聿捂着胸口,摇摇晃晃站起,步履艰难的挪到了她的面前,将躺在地上的她拦腰抱起,转身遁入屋内,将她放在了散发寒气的冰床之上。
为了防止另一个灵魂再次伤害她,万不得已之下,他唯有将沉重的玄天链拿出来,牢牢将她束缚住。
修长的指腹来到她的手腕上,探究那个灵魂苏醒的原因。
竟然是焚魂丹,那个至阴至毒的禁药。
究竟是谁,如此狠心,竟要将她逼到地狱之中,若不是她体内蕴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和一个诡异的灵魂,她恐怕早就承受不住焚魂丹的药力,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