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允和深吸一口气,整理衣着后淡然的坐在圆凳上,枯槁的素手把玩着青瓷杯盏,冷意由指尖蔓开延伸到心脏。
外面的能量波动越发的强烈起来,冰冷的唇角翘起,看来要找她算账的人可不少。
既然他们害怕这屋中的戾气不敢进,那她就自己出去会会那些个所谓的侠义之士。
将茶盏送入唇边,一饮而尽,让寒冷的水灌入肺腑之中,将仅剩的温热驱散,面对敌人,何须这满腔温情呢。
凌允和优哉游哉的打开门,当看到站在屋外的众人时,佯装一怔,随后扯起嘴角,朝着安陵赟行了个礼:“南苑荒草遍地,青苔横生,恐怕会脏了父亲的靴子。”
言下之意,这里荒凉已久,你这次前来是来作甚。
安陵赟可不傻,他岂能听不出这冷嘲热讽,一张国字脸骤然紧绷,阴沉的更加厉害,好像雷声就快打下来了。
“沐姝媚的四灵杖是否你击碎的?还有你长姐的腰是不是你伤的?”
凌允和舌尖一阵苦涩,好个冷清质问,他为何不问自己为何要击碎四灵杖,为何要伤了安陵瑾,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卫,可这些在安陵赟的眼中,却仿佛做了什么大逆不道、蛇蝎毒辣之事,而她只是个作恶的孽畜罢了。
“父亲真是说笑了,若不过是区区一介废柴之躯,又怎么能击碎得了四灵杖,又怎么能伤的了身为灵师的大姐呢。”
目光冷冽,没有半分畏惧,这些事情的确是她做的,但是她不承认又怎样,她倒要看看,高傲嚣张的安陵瑾是否会承认自己败给了一个废柴。
“父亲,瑾儿可没有胡说八道,妹妹好像发了疯一般,不但击碎了四灵杖更是伤了女儿。”安陵瑾一脸委屈,垂眸之间,眼底浮现一丝狠戾,她已经感觉到这个丫头的可怖一面,现在对方羽翼单薄若不能将其铲除的话,等对方成长了,那就后患无穷了,“若父亲不信的话,可以去颙安府问问姝媚,这四灵杖可是沐家族长赠予她的生日礼物,代表着沐家的权威,如今却被二妹给击碎了,这不是打沐家的脸吗?再者父亲也亲眼看到了,若不是妹妹的话,谁又有能力解开缚魔绳呢。”
安陵赟目光一冷,扬手落下,那张瘦削的脸颊上瞬间多了明显的手印。
真是好狠的心啊!明知道自己是个废柴之躯,竟然还在掌心灌以灵力,若是之前的安陵若,恐怕这一巴掌下去,就呜呼哀哉了!
骨瘦如柴的手指抬起,用力揩去嘴角的血液,水眸扬起,冷漠傲然的看向安陵瑾:“正是因为我并非邪灵魔人,所以缚魔绳才会自愿解锁,至于我有没有损坏四灵杖,父亲大可以去问沐姝媚,可您一个长辈这样不明不白的询问一个小辈这等关乎尊严面子的事情,是否妥当呢,若是被有心之人构陷,说您倚老卖老,欺负小辈那就不好了。另外我之所以会伤害姐姐,这都得拜大娘所赐,若不是大娘好心让出了增灵丸,若儿到现在恐怕还是一介废柴,只是增灵丸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我不好控制,这才错手伤了姐姐,还请姐姐与大娘原谅若儿的过错。”
眸光闪烁,晶莹的泪花摇摇欲坠的挂在眼角,可她的眼神依旧那样冷冽,安陵瑾登时一惊,心中莫名有些骇怕起来。
之前这个废物在主屋发狂伤了她,等到她处理完伤口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废柴已经不见了,后来又传来消息说废柴竟然完好无损的去药店里采购药材,她就觉得很不对劲,这才将四灵杖的事情添油加醋一番,一状告到了父亲的面前,可谁也想不到,这个废柴不但应答如流,更是反将一军,将增灵丸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安陵赟瞬间将怒气全都转到了大夫人的身上,脸色愈发的铁青起来,更是哼着冷气:“增灵丸的力量是何等强大,你竟然不问我就擅自给若儿服用,幸好若儿福大命大,若有个好歹,你让老夫如何向剑初贤侄交代!”
骑虎难下,若她说那不是增灵丸的话,恐怕她大夫人的位置就要不保了。
大夫人挣扎了一番,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在青石板上:“这一切都是妾身考虑不周到,还请夫君责罚。”
“我看你真的是病的不轻,既然你已经没有精力去管理府中内务了,从今天起,你就把帐房钥匙交给虞氏吧,她虽然年轻,可好歹也学了那么些年了,也该让她单独管理家事了。”安陵赟虎眸划过精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之所以培养安陵瑾,是让她给家族争光添彩的,可不是让她欺负自家的姐妹的,“眨眼就要到玄天宗选拔的日子了,你整备下行囊,今天就和芷儿一同出发吧。”
“女儿也想去玄天宗长长见识,不知父亲可否能许?”
打了她一巴掌就想轻易地抹去了,可没有那么容易。
“这……你虽然服用了增灵丸,但是名额就只有两个,就算是皇家的公主,也是不能通融的。”安陵赟委婉的拒绝了,他不会让安陵府成为全天下笑柄的。
“若女儿不用安陵府的名额,难道也不行吗?”凌允和眸光熠熠充满期盼,“女儿只是想长长见识,也想和夫婿有更多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