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孩子,本该天真纯良的过着无邪的童年,可他却看到了残忍血腥的一面,不知道以后会对他的成长造成怎样的扭曲。
她很感谢救了复君的那个人,同时也痛恨这种残忍的教育方式。
“对不起……对不起……”水眸已成了汪海,除了愧疚就是心疼。
蓝复君一脸迷茫,他不明白明明是自己伤了她,可她为何要一直道歉,正想问清楚的时候,对方的手轰然滑下,湿润的羽睫缓缓阖上。
“你答应我的,你不会死的,你怎么能撒谎呢!”蓝复君无力的嘶吼着哭泣着,用他小小的身体试图温暖逐渐冰冷的躯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来寻找他的人发现了这一幕,赶紧将他家的小主子拉来,将那满身血污只剩下半口气的人拦腰抱起,钻入雕镂精奇的房间之中。
一袭藏青长袍,盘膝练功的霍敬煊见此状况,眉头紧蹙,冷漠的看着瑟瑟发抖的蓝复君:“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白嫩的小手死死捏住仆人的衣角,泪眼婆娑,却硬要强忍:“是我的错,可也不是我的错,是这个傻女人自己扑过来的,所以才会被雷球给击到。”
“少主,她戴着霍家的传家戒指,正是您丢失的那一枚,另外她也是被骨戒里的防御力量而击伤的,当然还有小少爷的雷光。”黑衣仆人战战兢兢的开口,主子自从回来之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但戒指丢了,竟然连小主子都认不得了,若不是请来了族老们合力给他疗伤,他恐怕现在还不记得自己的亲人呢。
骨戒?
这个陌生的女人怎会有他传家的骨戒,骨戒以家族长辈的骨灰锻造而成,只会为霍家的继承人效力,保护着霍家继承人的安全,若是没有继承人的允许,就算别人捡到了这枚戒指,它也不过是个沉睡的死物而已,绝对不会发出那么强大的力量。
霍敬煊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阴鸷,他大步走到了仆人的面前,从他的怀中接过了眉目紧皱一团的陌生女子,毫不怜惜的将她扔到了床上,将灵力灌注她的体内,护住那微弱的心脉。
湿润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凌允和幽幽醒来,迷惘的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她想爬起,却扯动了周身的伤,撕心裂肺的痛无情的蔓延开来,她倒抽了一口寒气,倒入床褥中。
“说!这枚骨戒你从哪里偷来的!”
冷漠的低喝声传来,凌允和顺着声音慢慢扬起脑袋,当她的视线对上那个熟悉的人时,嘴角勾起:“我都已经伤得那么重了,你还好意思开玩笑。这枚戒指可是你送给我的,我可不是什么偷儿。”
一个小偷,竟然还理直气壮起来了,什么他送的,他会把如此重要的传家之物送给这么一个臭丫头吗?瞧瞧这肿的不成样的脸,有够恶心的。
凌允和这才想起自己改变了容貌,她费力的抬手,从戒指里拿出了解药塞入嘴中,甜腻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没有多少工夫,脸上的红肿瞬间消散,一张吹弹可破嫩得和白煮蛋似的脸露了出来,配上那双澄亮无辜的水眸,真叫人心动。
骨戒在她的手里不禁能发射雷电球,还能开启时空囊,难不成这个小妮子说的是真的,骨戒当真是自己送给她的吗?为何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少主,这是药物的副作用,等过段时间就好了,而且您难道不觉得这位姑娘好生面熟吗?”仆人附耳,小声提醒道。
之前不觉得,可现在越看越像是画像中的那位女子。
嗯,还当真很面熟。他正想尽办法要接近目标,想不到对方却自动送上门来了,还伤得那么重,既然老天爷给了他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他可不能白白浪费,至于骨戒的事情以后在论,时间那么长,他就不信解不开这个谜。
霍敬煊眯起眼眸,闪烁着魅惑的幽光,缠绕周围的寒气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一见的温润关怀。
修长的腿率先爬上床,不顾对方浑身血污的样子,将其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拿出了一枚红到发紫、散发幽香的药丸塞入她惨白的唇中:“复君,快去端水。”
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慌忙的爬上矮凳,艰难的倒了杯温热的水,蹒跚的走到床前,将水递到了床边。
“他还是个小孩子,你不该如此对他的。”寒冷的手费力的来到他的皓腕上,五指如钩用力扣住了他的手腕,纵然她如此的虚弱,可目光如箭,仿佛他做了什么罪恶滔天的事情一般。
忍字头上一把刀!
霍敬煊默默念着忍字诀,强颜欢笑,将茶盏送到了她的唇边,小心翼翼的将温水送入她的嘴中:“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让你是我未来的娘子呢。”
尚未咽下的水霍地喷出,她猛烈的咳嗽着,喉中一片腥甜,眼泪因为剧烈的苦痛而被逼出眼眶。
十指恶狠狠的掐着对方的虎口,留下了细长的血痕。
真是个笑面虎!自己还以为他有多好心呢,原来这一切都是伪装的,幸好自己命硬,还能侥幸的活在这个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