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允和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慌忙的抬起袖子,胡乱的擦拭着对方的衣服:“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太惊讶了,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瞧着越抹越黑的衣襟,原本白皙的脸瞬间乌云盖顶,这个该死的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未来的娘子。”一口银牙紧紧咬住,愤懑的声音从齿间一点点蹦出,阴鸷的眸狠狠瞪着那枚骨戒,恨不得将这根嶙峋的食指给砍下来,“你既然戴了我霍家的传家之宝,那自然就是我霍敬煊的娘子,你若反对这门亲事的话,大可以把骨戒取下还给我,至于赔偿什么的就不需要了,只要你把时空囊里的东西留下来就可以了。”
水眸登时瞪大,这还叫不用赔偿吗?这时空囊里一块美人镜和两只灵宠都是天价,虽然阴鸷兽原本就是他的。
“你凭什么说骨戒就是你的,你若是能唤得动它的话,我就把骨戒还给你,可你若是不行的话,那么就不存在我拿你东西的问题了。”
额上交错狰狞的青筋暴起,他都快到暴怒的边缘了,从来都没人敢这样反驳自己,除了她。
一旁的仆人和蓝复君缓缓的朝后方退去,迅速的找到了避难的地方,若是霍敬煊发起火来,恐怕都能把这艘大船给拆了。
“好!”他就偏不信邪了,怎么他的东西就不听他的使唤了。
修长的玉指交叠结印,一团淡黄色的斗气蜿蜒围绕颀长挺拔的身躯,银色的蟠龙纹隐隐浮现额间,寒冷而威严。
骨戒发出嗡嗡铮鸣之声,似乎在对他有所回应,凌允和的手随之颤抖着,她以为骨戒会因此脱离而去的时候,它却在自己的指尖停留下来,重新滑到了原点,变回了古朴的常色。
这一次无论霍敬煊用了多少灵力,它也始终安安静静的戴在凌允和的食指上,没有半点动静,恍若沉眠。
凌允和暗自叹了口气,悬在嗓子眼上的心总算落了下去,苍白的唇角得意翘起:“虽然骨戒对你有所回应,可现在它已经认我为主人了,所以你还是放弃吧,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努力都是没用的。”
淡黄色的斗气骤然消散,霍敬煊嗖的挪到了她的身边,欺身而上,用力扼住了她纤细的秀项:“既然骨戒已经认你为主,可你却不想成为我的娘子,那我就只能走下下策了,反正你都只剩下半口气了,我现在解决了你,就等于帮你解脱,也不算违反与骨戒的契约。”
空气被阻断无法进入肺腑,原本苍白的脸渐渐变成了猪肝色,水眸圆睁,恶狠狠的瞪着这个喜怒无常、冷酷无情的男子。
他究竟想要怎么样,杀了自己,难道他就忘记了自己身体内的灵魂吗?亦或是他对体内的那个灵魂已经没有任何情爱了,现在只当对方是累赘,而自己这个容器就成了他眼中容不下的沙粒呢。
“仲父,你不能伤害她,她可是复君的救命恩人……”
正当凌允和绝望的时候,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瞬间从鬼门关将她拉了回来。
赤红如火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纤细的脖颈,那上面的血管清晰可见,随着她吞咽唾沫的动作而跳跃着。
“小少爷,大人的事情我们还是别管了,我们先去睡觉吧,等明儿一早,你醒来,你的救命恩人就会复原了。”只是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命就是了。
仆人抢先一步将幼小的躯体一把抱起,脚底抹油般的落荒而逃。
以银丝盘绣云纹的广袖翻飞,一股劲风飞出,关上了房门。
“你……你……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这种包含危险的眼神她不是没有见过,凌允和下意识的拉拢自己半敞的衣襟,忍着肺腑的疼痛缩到了角落里,湿濡濡如同小兽般的眸警惕防备的看着眼前化身为狼的男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那里吸引对方了,自己身材瘦扁,瘦骨嶙峋的,不但不好摸而且也不好下口啊。
她可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冰冷的薄唇邪肆翘起,凌厉的眉梢飞扬,铁臂向前一撑,将娇小发抖的身躯困于怀中。
灼热的气息铺面而去,望着近在咫尺放大数倍的俊颜,她的心乱如麻、烫如火,贝齿不禁轻咬粉唇,卷翘浓密的蝶睫微微颤动,半点娇羞半点愤恼。
挺直的鼻梁来到了她的脖颈上,上下蹭动着那几根细长的血管,仔细嗅着她身上隐藏的气味。
那个人明明说允儿的灵魂在这个女人的体内,可他为何半点都感觉不到,他相信那个人是不会骗他的,毕竟骗他的人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冰冷的鼻翼慢慢往下挪去,来到了肩胛骨,想不到这个瘦不拉几的家伙,里子还是不错的,皮肤如凝脂般润滑,还能从焦味中隐约嗅出淡淡的药香味,看来这个小家伙是再学习炼丹制毒之法,这一点那个人可没有骗他。
等削尖的下巴再往下挪动时,凌允和浑身一颤,脑子一片空白,她想都没想,就扬起巴掌狠狠落下,正中对方的脑袋。
霍敬煊猝不及防,鼻梁狠狠往前一撞,若前方是个软绵的物体也就罢了,可偏她瘦骨嶙峋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