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你如今是人人艳羡的六系奇才,可我不但天赋不高,更是一个低下的庶子,你我之间有道宽深的沟壑,你愿意……与我共同执手天涯吗?”霍敬祈怕她会拒绝自己,所以始终不敢看她的眼睛,毕竟他的心也是血肉做的,也会伤也会痛。
凌允和迷茫的望着他,脑海中浮现出了各种甜蜜愉快的场景,有他们一起嬉闹的,有他们一起面对责罚的……
她很想答应这个真挚的男人,可她的心已被伤的七零八落,再也难以拼凑起来,实在是无法再去爱。
况且,她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安陵若,不再拥有那股子怦然心动,就算此刻她的手被对方紧紧握着,她脑海中充斥着过往的回忆,但是她也只会把他当做是一位兄长,可以遮风挡雨的兄长,虽然这样做,对他来说极为不公平,可若是没有爱,却硬要与之共度一生,这种欺骗更加伤人。
凌允和缓缓抽出了自己的手:“对不起,我不能与你执手天涯,可你若是不介意的话,我想叫你一声哥哥。”
霍敬祈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极力隐藏眸中的沉痛和失落,嘴角勉强扯起,发出干涩的笑声:“你是敬煊的娘子,当然要随他叫我一声哥哥。”
还未来得及愈合的伤口在此被扯开,痛彻心扉,她深呼一口气,这才没有让泪决堤:“我和霍世子之间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感情,我们之间有的不过是一场交易。我之所以会叫你哥哥,也断然不是因为他的关系,难不成你是忘记了当初琼花树下的誓言,不想成为若儿的兄长,保护若儿吗?”
原来是这个意思,霍敬祈眸光一跃,绽放出熠熠星光,他用力咬了下自己的舌头,当咸涩的味道蔓延口腔时,他才肯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没有忘记,我曾经答应过你,若是将来你被婆家欺负了,我这个当哥哥的一定会替你出头,让你不受半点委屈。”或许那只是儿时的一个玩笑,但他却始终将之铭记心头,永远不会忘记。
凌允和嫣然一笑,当她看到对方膝盖上那一滩冰水时,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荷包,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什么东西都没带就出来了,她的荷包她的背囊全都放在那个房间里。
望着她扬起的嘴角再次耷拉下来时,霍敬祈十分紧张:“若儿,你哪里不舒服?”
长着厚茧的双手上下摩挲着她单薄的身躯,试图想要找到一丝伤口。
当焦急的视线落在血迹斑斑的玉足上时,他很是懊悔,用力的敲打着自己的脑门,他这个榆木脑袋,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呢。
前脚刚说完要好好保护若儿,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可如今却放任她的伤口,让泊泊鲜血涌出,怪不得若儿的手会那么的冰冷,嘴唇会如此的灰白,如果自己再晚一步发现,让她体内的血液全都流光的话,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凌允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用尽吃奶的力气阻止他继续自残:“哥哥,你难道想看我流血吗?”
霍敬祈这才如梦初醒,慌里慌张的跑到了柜子前,从里面捧出了一堆的瓶瓶罐罐。
望着他忙乱的样子,凌允和扑哧一笑,心底涌起一股暖意:“哥哥这里有那么多的伤药,一定会很容易受伤吧。”
“这些都是父亲塞给我的,当然是给敬煊用的,反正那小子一身铜皮铁骨的,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还有力气欺负你……”霍敬祈顿了下,掀起眼皮,观察了下她的神色,确定她没有任何的异常之后,方才松了口气,“如今就让我借花献佛,给你抹上,你不会介意吧。”
“这可都是上好的金疮药,不但能够迅速的愈合伤口,还不会留下一丝疤痕,这么珍贵的药用在我的枯骨上,实在是有点浪费。”凌允和丝毫不避嫌的拿起其中一瓶药,拔出木塞,将其放在鼻端细细嗅着,当她辨认出其中的药材时,微微一怔,想不到这里竟然还有冰冥草,这可是只有五品炼药师才能炼制的仙草,莫说是找它难了,就连要成功的炼化它也是极其困难的,“若是被伯父知道,你把凝魂膏用在我这废柴身上,一定会祭出家法来责罚你的。”
“你,竟然靠闻就能辨认出它的名字?”霍敬祈露出了震撼的表情,临行前父亲一股脑儿的塞给他一堆瓶瓶罐罐,他全都混在一起,除了三品金疮药外,其他的药品,他早就忘记用处了。
那张瘦巴巴的小脸上难得露出了骄傲的身躯,凌允和放下了手中的瓷瓶,很是轻巧的回答:“我不但拥有敏锐的嗅觉,还能够成为天底下最强大的炼药师,当然仅此我师父之下。”
玄光大陆上的炼药师之所以吃香,就是因为稀少,而要成为炼药师更是得跨过重重难关,首先你得懂得驭火之术,其次你得被朱雀铃认可,最后才是通过重重考验,一步步从失败中成长……
所以要成为炼药师,不单单是天赋的问题,还得有一颗坚持不懈的铁心,只有做打不倒的小强,才能在逆境中成长,这就是为什么拥有天赋的人不少,可真正成为炼丹师的却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