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拗断一只手的仆婢脸色青白,她用力咬破舌尖,这才缓解了内心的恐惧:“兰帝姬,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您别把婢子送到禁地或者魔兽丛林,那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晔兰冷眼睥睨跪伏脚下摇尾乞怜的婢子,嘴角冷笑更加深了:“本宫的眼里可容不得一粒沙子,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
仆婢用力磕头,直到把脑袋磕破了,这才停止:“奴婢一定会管好自己的舌头和手,倘若下一次再做出此等糊涂的事情,不用帝姬出手,奴婢定会自行了断。”
“好了,快起来吧,若是让旁人见了,还以为我仗势欺人,在欺负你呢。”晔兰收了笑容,既然她现在不能光明正大的除去心中的那根刺,不如等到了魔兽丛林再做打算,这都是眼前这个贱婢给她的灵感,就凭这点,自己就要好好感谢她。
兰帝姬扬眉冷笑的样子很恐怖,可猛地收回了笑容,就更加瘆人了。
冷汗涔涔的婢子不敢犹豫,抱着折断的胳膊,摇摇晃晃站起。
在她惊恐失措的目光下,晔兰冷漠的拉过了她另一只手,将金块重重放回了她的手心中,又将一瓶散发着幽香的续骨膏赠送给了她,当然这可不是无条件的。
“帮我把安陵若穿过的、用过的衣服饰品偷出来,如果你办不到的话,就把自己洗洗干净,等着进禁地陪伴那个可怜又可恨的隐卫吧。”
冷冽的朱唇一张一翕,从她口里喷出来的热气犹如利刃般拂过耳垂,面色如土的婢子险些以为自己的耳朵被割断了。
虽然她不知道兰帝姬要这些东西做什么,但是她不敢问,也不能问,毕竟她还是很珍惜这条小命的。
婢子点头如捣蒜,在那如火如荼的视线中,匆忙离去,她甚至都没有捕捉到那一抹算计狠辣的目光。
晔兰冷漠的看着自己的指腹,这个贪婪的婢子可不能留下,天知道她哪天会不会再为了一块金而出卖自己。
她不但是玄天宗的首席弟子,更是师父心中最骄傲的徒弟,她可不能给师父留下一个恶毒的印象。
至于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丫头,得给她一个教训尝尝,否则她永远不会记得玄天宗的宗主是谁。
打定主意之后,晔兰就来到了霍敬煊的房里,将一切如数禀告,没有半点的添油加醋和隐瞒,只有这样才能达到真正的效果。
霍敬煊握紧了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冷哼几声:“兰帝姬特地前来,可不单单只是因为这些事情吧。”
“霍世子果真如传说一般睿智通透,本宫此番前来,首先要把这件事情的真相告知您,免得让有心人借此挑拨玄天宗与五大家族的关系;另外还请霍世子能够卖个人情给奴家,如果在魔兽丛林取得了魔兽内丹的话,请让给奴家,好让奴家将其炼化,当然得到的成果我俩一人一半。”
霍敬煊沉默片刻,随后嘴角扯起了一个邪魅的弧度:“算来算去,这都不是一笔亏本的买卖,既然兰帝姬有心,那我就收下这份见面礼了,至于那些个闲言碎语,我再也不想听见分毫,兰帝姬应该晓得如何做吧。”
“这是自然,玄天宗乃是名门正派,可不是滋生流言蜚语的地方,那个带头的仆婢本宫已经小惩大诫过了。”晔兰顿了下,慢慢抬起羽睫,露出了眼底的精芒,“不过,秦兰溪身为南楚的端敏郡主,又是和霍世子定下娃娃亲的,本宫可没有权利处置她。”
“端敏郡主年少,又常年呆在那个污秽不堪的地方,难免性格会畸形扭曲,又仗着自己和国主关系良好,这几年可是越发骄横跋扈起来了,可她毕竟是玄天宗的弟子,兰帝姬身为她的师姐,当然有权利管教她;至于娃娃亲一说,更是家父与秦王的酒后戏言,没有婚书,更没有见证人,这桩婚事岂能作数。”霍敬煊阴沉着俊脸,他恨不得立马就去把那个该死的女人给揪回来,狠狠的教训一番!让她牢牢记住,谁才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她竟然扔下自己,在别的男人的房间里过了一夜,更要命的是那个人还是他最最看不起的庶兄,那个碌碌无名的废物凭什么抢走他的玩物。
晔兰垂下眼睑,遮挡了眼中的难以置信。
她以前只是认为霍世子是吃多了山珍野味,所以才想换换口味,想不到他对安陵若的感情竟然那么深,他们之间可是隔了一个多宝架的距离,但是也能闻到那浓浓的酸醋味。
“既然有霍世子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本宫杂务繁忙,还得去准备魔兽丛林的事情,您也早做准备吧,可别误了时辰。”晔兰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匆匆离开了这个冰冷的屋子。
拥有火系天赋的她平时连禁地的玄冰井都不在乎,可偏偏今日却感到了一丝彻骨入脾的寒冷,仿佛一把锐利的匕首,一寸一寸的割破她的防御盾,让她登时感到了一股莫名的恐惧。
见没有外人了,霍敬煊腾地站起,怒气腾腾的步伐刚刚迈出半步,猛地又收了回来,他气呼呼的坐回了椅子上,修长的手指用力握住扶手,指关节逐渐泛青泛白,随着他的用力,牢固的乌木扶手瞬间化作碎屑,从他指缝里溜走。
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