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沅聿被这个突入的念头冷不丁一吓,脸色越发苍白起来,浓密的睫毛低垂着,遮挡住了眸中不安的情绪。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反正只要看到她饱受委屈,他就会觉得怒火冲天,或许他的修为真的退步了。
如雾似幻的身影一晃,嗖的回到了时空囊中,他需要好好的冷静一下。
凌允和是被冻醒的,当她睁开惺忪的眸看到手臂上的瘀痕伤疤时,长吁短叹起来,也不知道疤痕会不会消失,毕竟她是女子,就算平时不注意打扮,可内心还是非常注意外貌的,要是这如同凝脂般的肌肤给毁了,那简直是太暴殄天物了,她打着哈欠从时空囊中拿出了手札,这里面记在了无数个药方,都是她趁着记忆还没消失的时候记载下来的,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美容的配方。
她聚精会神的翻着泛黄的纸张,找的眼睛都发酸了,这才找到了一篇关于祛疤美颜的配方,她的心咯噔一跳,立马来了精神。
这个配方出来的药膏虽然不如师父炼制的上等,可对于一般的爱美之人来说,这个凝脂玉肤膏极为诱人,如果她能够炼制出来的话,或许还能拿到商行去寄卖。
只要一想到那些沉甸甸的金珠,她就笑得合不拢嘴,心中的阴霾也一扫而散。
她正沉溺在幻想之中,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来客。
霍敬祈刚刚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她用一个利索的过肩摔甩到了墙边。
背脊狠狠的撞击着粉墙,一股鲜血骤然从口中喷洒而出,滴落在地上,犹若朵朵红梅。
凌允和一边收回手札,一边跑到他的身边,神态焦急的将他从地上拉起来:“那个,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修长的手指抹去了嘴角的血液,露出了一抹宽慰的淡笑:“没事,都是我不好,一声不响的走进来,吓着你了,你才会这样。”
凌允和掏出了绢帕,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替他抹去了嘴角的液体,水眸闪烁,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把人给打残了。
霍敬祈心中一暖,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这次的新生赛你能不能不要去参加。”
凌允和不动声色的抽出了柔荑,澄亮如星辰的眸疑惑的看着他布满伤痛的脸:“为什么?参加新生赛难道不是每个新生梦寐以求的事情吗?”
“如果你在新生赛里取得了名次,自然能够一举成名,可这对于你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国主对你已经心存芥蒂,你要是真的大放异彩的话,他难免会心生杀机。”霍敬祈神情黯然的放下了自己的手,上面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薄唇轻启,声音发颤,他开始怨恨起敬煊来,既然他选择了这个娘子,就应该要好好的保护她,而不是将她推到刀山火海前。
凌允和苦涩一笑,要她死的人,可不只只是明奕珩一个,就因为如此,她才更要勇往直前,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全天下的人,她拥有着强大的实力,她虽然不爱惹是生非,也不代表可以任意被欺辱,她也是有底线的,一旦她的逆鳞被碰触到,那么她将受的委屈加以百倍的还给对方。
这一次的新生赛也许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她倒是想看看,如果明奕珩见到了她的实力,还会不会轻视她,要报复一个人,首先先要让他的心到自己的身边,等他沉迷之后,再将那颗心狠狠的扔在地上,死命的践踏一番,只有这样,方能卸去她周身的戾气怨恨。
朱唇咧开,露出了迷之微笑,是那样的耐人寻味:“祈大哥,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是我必须去参加新生赛,要不然的话,我就无法摆脱废柴这个身份,那两个字是我身上的屈辱,我必须将它们擦得干干净净,只有这样,我才能挺直腰杆进入庸阳府的大门,你难道就忍心看着我一辈子被戳着脊梁骨过日子吗?”
“当然,不会。”
就算你要嫁的人不是我,我也会希望你一生幸福无忧。
霍敬祈扯起了苦涩的笑,既然这是她的决定,那么自己尊重她的选择,当然也会在背后默默的保护着她,再也不会让今日的危险重蹈覆辙。
当自己看到她一身血污的从魔兽丛林出来的时候,他真的被吓坏了,要不是无心拦着自己,他恐怕早就冲出去,将敬煊狠狠揍一顿。
俊朗的脸颊低垂,手指也虚握成拳,在这一刹那,他下了个决定,他一定要争取这次新生赛的机会,虽然他已经超龄,但是为了她,自己必须再搏一搏。
夜幕不知不觉得来临,凌允和略显尴尬的轻咳一声:“天色已晚,祈大哥还是先回房休息吧,小妹我还得锻造武器,要不然别说是夺得名次了,恐怕就连参赛都不够资格。”
霍敬祈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挠着后脑勺:“也对,你是得抓紧时间锻造合格的武器,你可要加油了哦,若是遇上瓶颈的话,可以随时随地来找我,我的房门永远为你开启着。”
“恩,你放心吧,如果真的遇上了瓶颈,我一定会厚脸皮的来烦你,直到你厌烦我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