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洗,她一袭单薄的衣衫站在院落中,仰望泼墨般的天空,上面只挂着寥寥残星。
月黑风高夜,恰好能够偷偷摸摸的潜入导师的房间,只希望她这一次能够再次幸运起来,用一夜就能够打通堵塞的筋脉,毕竟时间可是不等人的,她必须靠自己的力量,在接下来的两日内,锻造一把真正属于自己的武器,一想到特优班那些狂傲之辈眼珠子瞪落的样子,她就开始兴奋起来,血液不断的沸腾着,将脸颊染成了绯红色。
她焦急的站在瑟瑟寒风中,在她的耐心即将消耗完毕的时候,她要等的信号终于到来。
黯淡的水眸登时一亮,脚下生风,追着幽蓝色的光亮而去。
导师也真是的,竟然用灵魄石来指引她,就不怕被其他人发现咯,万一他俩的事情被曲妙音等人发现了,也不知道又要惹出什么难听的风波来了,她已经臭名昭彰,就算再泼上一盆脏水,对于她来说也没什么变化,可是君辅意不同,这个老头一向自诩是清流之辈,最是瞧不起那些个趋炎附势、奴颜媚骨的小人,万一把他给拖下水去,他会不会因为尊严而自戕呢。
一想到这个最坏的结果,她的柳眉立刻拧在了一块儿,君辅意虽然是十二班的班导,可他好歹也是长老,所以他不必住在那个偏僻的院子里,但是他住的地方竟然比十二班来的还要偏僻,如果没有灵魄石引路,她恐怕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堂堂一介长老竟然住在如此破落的犄角旮旯里,撇去那斑驳残旧的墙壁不说,这遍地荒草和四处可见的蜘蛛网就可以说明,这里已经很久很久没人来打扫过了。
凌允和慢慢拨开长满倒刺的藤蔓,穿过了散发着腐臭味的树洞,当她来到那间比耳房还要狭窄拥挤的房间时,她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里除了一个药炉之外,就再无其他的摆件,难不成他从来都不用睡觉的吗?亦或是就这样席地而睡?
“脱衣服吧。”
凌允和错愕抬头,恰巧对上了那双冷漠淡然的眼。
他刚才说什么?脱衣服?
水眸圆睁,双手条件反射的环胸,死死护住那块不算丰满的地方。
“我对你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给你扎针通经脉而已,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就请回吧。”
淡漠的眸不屑的扫视着她没二两肉的地方,旋即转过身去,继续摆弄他的金针。
凌允和撇撇嘴,五味杂陈的松开了手,蔫着脑袋来到了君辅意的面前:“弟子错了,还请导师责罚。”
“那就罚你……把衣服脱了吧”加快的语速代表着他的不耐烦,原本的温和已经不复存在,他已经处在了暴怒的边缘,如果小妮子再不合作的话,他可就要控制不住体内的怒火了,“不要在拖拖拉拉的了,时间可是不等人的,若是错过了洗髓液出炉的时机,可就要再等上三年五载的,到时候你的灵根已定,就算泡在洗髓液里,那也只是暴殄天物,浪费药材罢了。”
她也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灵气的波动,如果她再不付诸行动的话,恐怕就真的会被无情的赶出房间,那么她的理想都将会破碎。
贝齿死死的咬住了红唇,殷红的血液慢慢流进了口腔内,疼痛让她混沌的脑海瞬间清明过来,她深吸一口气,麻溜的褪下了单薄的长衫,嶙峋的骨架子暴露在空气之中,不知从哪里拂过冷风,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闭上眼睛,摒去杂念。”磁性醇厚的声音犹如催眠曲,让她紊乱如麻的心逐渐平静下来,微颤的羽睫慢慢阖上,粗重的呼吸也渐渐平稳起来。
蒙着眼睛的君辅意凭借感觉走到了她的身后,眉宇微蹙,表情十分的严峻,淡淡的金光萦绕针身,他迅速的将金针扎入了对方的肌肤内,运气灵力,试图打通她闭塞的脉络,正当他快要成功的时候,一股排斥的力量从她体内窜出,硬生生的逼出了他的金针。
他蹬蹬倒退了几步,胸口一闷,一缕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嘴角蜿蜒而下,他用力拉下蒙眼罩,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具身体内竟然挤进了四个灵魂,而正是因为这四种不同的力量,时而排斥时而团结,所以才会造成所谓的奇迹,让她这个废柴体质的,一下子蜕变成为奇才。
可这四股力量太过彪悍,而这具身体又太过瘦弱,它压根就承受不起那么巨大的力量,如果不是因为她有上等的灵药调养着,说不定精血早就被这四股力量所榨干了。
凌允和后知后觉的感到了不对头,颤抖着询问:“导师,是不是没有办法打通我堵塞的经脉?”
如果经脉无法打通,那么她就算有了奇特的力量,也只能算一个废物,一个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下的废物。
修长的指骨用力揩去嘴角的血液,犹豫了半晌后,他弯腰拿起了地上的长衫,迅速的塞入她的手中:“你先把衣服穿上,你有权利知道那件事情。”
“好。”
喉间一涩,她再次不争气的红了眼眶,就连穿衣服的手也在不停的颤抖着,她压根就无法控制住内心不安的情绪。
胡乱的